还债(3 / 3)

刺风 不鹜 1693 字 2023-05-28

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叶颐也来坐。

他却只踟蹰地站在桌子前,后腿贴着椅背,呼吸越来越凝重。

荆果抿抿唇,问:“你要去洗洗吗?”

叶颐惊然抬头。

荆果又说:“反正……我来找你前是洗过的。”

这句话说完,明显看见叶颐双脸通红。她心底窃然一笑。

……

叶颐在忍。忍着不问,忍着难堪。

不敢看她一眼,却也不舍得离开。难得的独处,他有太多话想跟她说,想问个明白。

可荆果没打算给他倾诉的机会。

下一刻,她当着他的面,大方慷慨地脱下校服,铺在红花被褥上面。然后躺进了校服里,双臂展开,这是任人宰割的姿态。

她喃喃地说:

“那一千多块我还不起你。你觉得睡多少次才能抵消,我都认,你随时来。”

空气凝滞,死寂无声。

以为他还在害羞,不敢上手,于是又自己脱下了外面的草绿色厚毛衣,只剩一件黄色薄毛衣勾勒那纤薄的胸腰轮廓。

叶颐迟迟不动。

她费尽心思猜测他的顾虑,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只避孕套,捏在手心,又躺了回去。

“今天只能做一次,之前进的避孕套都卖光啦,下次我多留几只。很安全的,不会漏,你放心。”

……

漫长的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稍稍抬腰起身,望他一眼:“来啊。我都要冷死了。”

他究竟在犹豫什么?是嫌弃她吗?

荆果试图从叶颐的表情里找到答案。终于,被她发现了一闪而过的嫌恶——他皱紧眉头重重闭了一下眼。

她不知道,叶颐此刻正在为她痛心疾首,五脏绞痛。

他脑海中汹涌翻腾,一秒不曾停息——她如此坦然,如此娴熟,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才会这么懂得。

她越是懂,他越是难过;

她越是自然,他越是心痛;

她越是笑容,他越是悲哀。

他不是那些禽兽,无法心安理得地践踏她;她已习惯活在邪恶的世界里,把一切罪恶都看做理所应当。

该被责备的,不是这个还在读书的女孩,而是她所处的世界,是她周围那些将她踩进淤泥、而不伸手拉她上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