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衣服收起,紧闭门窗,风夹杂着雨滴吹过,尽管文晏站在屋檐下,但雨水还是被风吹了进来,打了两滴在她脸上。
这画面有些熟悉,像极了自己小学时,在暴雨天无人接的童年。
灰幕落下,这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她总不能跑回去吧。
文晏脚步一转,还是决定先回学堂坐坐。
“文晏,”正当她迈步朝里时,一道男声叫住了她。
文晏回头,只见秦思淮撑着一把泛黄的伞,冲出雨幕。
雨下得极大,纵使撑了伞,他也湿了下衣摆,发丝似乎也被打湿,沾在额角,纸伞被收起,伞尖的水如串珠般滴落在石阶上,他也站到了屋檐下。
“秦同窗,你怎么来了?”文晏想起他身份之事,着急道,“国子监定有人盯着你,你怎的来了,不怕暴露行踪?”
“......”秦思淮抖落伞上的雨珠,“这么大的雨,哪里还有人监视,倒是你,怎的不在屋内等,”
“我看家中无伞,便临时买了把,”秦思淮将另一把伞递到文晏手中,“等许久了吧,回家吧,”
文晏万万没想到秦思淮会来接自己,她怔怔地接过男人手中的伞,两人并排撑着走过雨幕。
这倾盆大雨,怕是只能护得住头,好在他带了两把伞,伞一高一低,交叠在一起,倒是空出许多空间。
可直至到了家,文晏才发现秦思淮竟已湿了大半边身子,而自己只湿了鞋袜和衣摆,怀中的四书五经倒是完好无损。
他所穿是廉价的灰色布衣,但配上这张脸,连这布衣也变得好看了些,此时连带胸口前的衣物都已湿透,只靠向文晏这侧的手臂是干的。
“你,”文晏抬手指了指他,欲言又止。
“无妨,这雨太大,好在文姑娘身材娇小,没淋湿,”他眸子发亮,歪头道。
文晏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晃晃头。
原来方才觉得雨变小了是她的错觉,是有人在默默帮她挡雨,她将手巾扯过,放到青淮手中,柔声道,“快些擦擦吧,别染上风寒了,”
“好,”秦思淮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手巾,手巾不大,将将盖住发顶,却将发尾染上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他呆愣地盯着掌心的手巾。
“厨房里只剩这点姜了,勉强喝吧,”文晏上后厨端来姜汤,棕褐色的瓷碗上冒着腾腾热气。
秦思淮接过,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延至舌根,胸腔里温度渐升。
文晏坐回桌案旁,明日就是考试的日子了,她打算再看看书便好好休息。
夜已深,文晏微微直起身,张唇打了个哈欠。正当她准备去更换寝衣时,却见秦思淮趴在茶几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未干的衣服。
“秦同窗?你怎么还没换掉这身湿衣裳,过会该着凉了,”文晏杏目微瞪,她不可思议地走到茶几旁,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
桌旁的瓷碗里,姜汤一滴不剩,那手巾被他死死攥在手中,文晏压根推不醒他。
奇怪,怎会睡得这么死。
文晏见他脸色发红,连带着脖颈也是红色的,额前碎发被汗浸湿,粘嗒嗒地覆在脸上,文晏试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文晏试图抽出他攥在掌心的手巾,想拿手巾给他物理降温,但却拿不出来,她见他唇瓣嚅动,低头去听,却闻他口中喃喃,“晏晏,”
文晏猛地直起身,晏晏?这秦思淮莫不是喜欢上自己了。
不对不对,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许是琅朝谁家府上姑娘名字里也带晏呢,他小字不就与青淮相同吗。
文晏没有再想太多,他已发烧,无奈她抽不出手巾,最终只得裁了件破衣物充当。
她复习至此已是三更半夜,再去寻大夫只怕也寻不着。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文晏只得褪去他衣物给他换了件干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