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祠堂,有请。”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莫,莫,莫。
“跪下。”
一道呵斥声骤然响起,五人齐齐跪下,位置倒有些微妙。竟是宋璟礼和宋莳安在前面先进来,宋清竹后三人,像是以二人为中心。
“孽障,刚归家就带着兄弟姐妹闹出这番祸事,你可有什么狡辩的?”
宋莳安目光定定的看着长公主,眼里是清明的坚定。
“此举于私,只为家人。但我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天地,何来狡辩一词?”
“混账,让你去拜师学艺,是想让你护国护民,知大义,懂廉耻。不是在这忤逆长辈。”
大长公主大骂道。
“我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如何护住天下百姓。何以为大缙建功立业,庇护一方百姓?”
宋莳安轻吸一口气,平缓道。
“母亲,只管罚来。我无错,就不会认错。”
身旁四人齐齐的看向她,怔愣几分,又悄悄的学着她的模样挺直腰板,小幺弟原本要被吓弯了的腰,又直了一些。若是让他们瞧见了,肯定又要笑他一顿的。可是现在无人有空瞧他。
大长公主看着固执的少女,不知道说什么,可是还是生气,一时失语。
“此事是我一人策划的,剑是我架在梁子豪身上的,和离书也是我逼着他签的。所以,母亲罚我就好,与他们无关。”
众人才发现她将无关紧要的事情分给他们做,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完成,还把错揽到自己的身上。
她也许只是想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是宋家人,是一体的。
“伯母,此事我也有参与,我一起领罚。”
宋璟礼反应快些,道。
“母亲,我也领罚。”
“伯母,韶音也领罚。”
“伯母,承佑也领罚。”
“好啊,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还真是宋家好儿郎。”
大长公主听着齐刷刷的声音,道,
“你们都是好样的,给我上军棍。”
宋莳安闻言,抬眼看着长公主,一对似水潭幽静的眼睛,开口道。
“兄长经脉尚在恢复,况且今日受伤了,不得受罚。我替兄长受罚。”
“安安,不必。”
宋清竹焦急的说道。
“我也替二弟受罚。”
宋璟礼开口道。
“还有我。”
“还有我。”
“母亲,我自己的罚我自己受。”
“受罚你们倒是团结一致的。”
大长公主被气笑了。
“宋璟礼,宋清竹,宋韶音,宋承佑。念在不是主谋,罚抄家规。跪祠堂思过一个时辰。”
“宋莳安为主谋,行为恶劣,屡教不改,罚军棍五杖,跪祠堂思过一个时辰。”
“母亲。”
“伯母。”
他们刚要求情,就被打断。
“不必再说了,即刻行刑。”
井然有序的宋家军从两边涌进祠堂,手里拿着军棍,他们站定,军棍和地面接触发出声响示威。
宋莳安冷哼一声,把身后的长发挽到前面,趴上他们刚放置的长凳上,冷淡的目光望向大长公主道,
“母亲只管打来。”
说完,掏出折成方块的锦帕,咬在嘴里,柳眉轻佻,静静的看着她。
大长公主哪受过这样的气,怒斥道。
“给我打,不准停!”
棍棒打向她,血珠慢慢浮出来,疼痛一瞬间绽开,冲击着五官六感,她微蹙眉头。大长公主背过身去,五杖过了,也没有喊停。
她恍惚间想着,好像也不过如此。
这些比她在玉门关,凌云山,元景山时都要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