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规划着明日的安排。
明天上午再买款新的糯米,下午回来再弄千层,两人约的晚餐碰面,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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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帘门被敲响时,徐生恰好洗完澡出来。
旧铁门被人砸得哐哐作响,他瞥见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总共十三通电话,都是宋茱萸拨过来的。
将卷帘门掀开时,外面路灯尤其昏暗,他没有看清她的脸。莫名想到几月之前,也是这样的夜晚。
她敲响了陈旧的门,也扣响了他沉沉的心。
“怎么,门又被锁了?”他含着笑问。
宋茱萸在听见他声音那刻,情绪彻底绷不住了,直接撞进他坚实的怀里。
徐生安抚地顺着她的发丝,故意逗逗她,“想我了这是?”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胸口衣衫有些湿润。
徐生扶着她的两肩,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盯着她泛着红肿的眼睛。
“哭了?”他抬手抚她的脸。
眼泪毫无预兆从她眼眶里掉下,正好砸在他的虎口上,还带着温温的余热。
徐生一下就慌了,“怎么了?”
情绪犹如决堤之流收不住,宋茱萸胸口剧烈起伏,扶着徐生的小臂请求:“徐生,你能送我去趟县城吗?”
“现在?”他低声问。
“现在。”她有些慌乱无措,“可以吗?”
“可以。”徐生立即答应她,也不去问缘由,“你在这等我,我先去借车。”
宋茱萸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他走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黑暗里。
半个小时前,她刚准备好课件,关掉电脑后,电话铃声恰好响起。手机扔在床头充电,她跑过去拔出手机。
来电的人是许明莉。
两人习惯上用微信联系,大半夜她拨了通电话过来。宋茱萸按下接听键时,心中油油升起某种预感,眉心也跟着跳了下。
“喂?”
许明莉似乎在小跑,“小萸,你给阿姨的电话拉黑了是不是?”
“嗯,怎么了?”宋茱萸伸了个懒腰。
在她来覃溪之后,跟原有的圈子断了联系。其他朋友一概不知她的去向,甚至连她母亲杨琼华的电话都拉黑处理了。
许明莉拦下辆出租车,钻进后座后报了地名,“师傅,到市医院。”
她又举着手机对宋茱萸说:“你赶紧回宜川一趟,医院那边说宋杭刚刚醒了。”
宋杭。
宛若隔世的两字,猝不及防的出现。
“什么?”宋茱萸浑身都在抖。
“宋杭啊,醒了。”许明莉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等到了医院我再联系你。你尽快想办法回来一趟吧!”
宋茱萸收到通知后,拿着手机慌乱出了门。
波平如镜的河面倒映着婆娑的树影,路灯下是一排排打着圈儿转的飞蚊,微风徐过的世界是无声的。
跟杨琼华闹得最僵的那段时间,宋杭也曾将她堵在这种昏黄的路灯下。他会一遍接着一遍,不厌其烦地开导她。
他最常说的话是:
“宋茱萸,你这个阶段有逆反心理很正常,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这样对你妈。”
“宋茱萸,高中生最重要的是学业,再被我撞见你偷偷谈恋爱,可就直接抓你去教导处了。”
“宋茱萸,师范专业对女孩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没必要跟阿姨闹这么大脾气?”
“宋茱萸,宋茱萸。”
宋杭总是这样一板一眼地唤她。
宋茱萸也想不明白宋杭,为何总维护着杨琼华。
“宋杭,你该给她当亲儿子才对。”
“还有,我请你别装长辈那套来训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今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