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江苗怕路灯光影响她休息，将窗帘与两床间的隔帘都拉上了。

宋茱萸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睡着，噩梦却不断侵袭。睡梦中她还被关在潮湿地窖中，她冷得不住地发抖。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手，宋茱萸才觉得身体逐渐回温。

再睁眼时。

她的手背被压得麻麻的。

徐生不知道何时坐到了她的病床边，宋茱萸总觉得她还在凌乱的梦里。

她的嗓子很哑，忍不住与他置气：“救我做什么？”

梦里的徐生好像特别温柔，就那样乖乖看着她，也不会惹她生气。

她抽回手，转过身：“债主没了，你不应该更开心吗？”

徐生明显一怔，他还来不及解释，就察觉到宋茱萸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好像又睡着了。

他也默默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会开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明明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会先到来呢？

徐生之前总觉得他与宋茱萸或许没有明天，但意外到来之时，却也给他当头一击，令他无比清醒。

他替宋茱萸掖了掖被子，慢慢走出病房，将门带上。

夜风灌了满怀。

去他妈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