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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若非师兄弟护持,你岂有今日?不想一旦成人,竟成狗肺狼心,背德叛宗、负义忘恩——既是我亲手救下你这寡廉鲜耻的祸胎孽种,如今也该由我亲手拨乱反正,斩草除根!”

嚼穿龈血,掷地有声。

之前几次与羊舌盖打交道,可从未见过他一气说这么长。显而易见是恨得毒了。我直觉他要发难,不敢轻忽,干脆牵紧了佴释之的手,脚尖轻点,腾跃而起,便要驾风遁去。

走为上策。

我自忖身负大乘修为,并非羊舌盖所能阻拦。哪知刚刚跃上云头,却从身后炸起数股狂暴灵力,将我二人生生压回原处。

我与佴释之对视一眼,皆是大骇。

羊舌盖?

他何以修为暴涨至此!

——莫不是献祭寿命,施展了什么邪术?

我咬紧牙关,心思转动间,已把长剑紧握在手。

但见羊舌盖阴冷地瞥过我一眼,翻手取出一张卷轴法宝。灵阵顷刻铺开,院中狂风大作。我几次携人欲遁未成,只能眼睁睁瞧着一道婀娜倩影显现在羊舌盖身侧。通身烟粉,面庞俏丽,竟是合欢宗之人。

一去百余年,如今乍见,当真恍如隔世。

我心头猛然一酸,旋即转为愤懑。许多时不见合欢宗动作,本以为他们偃旗息鼓,如今怎么又和羊舌盖搅合起来?

再细看时,那女弟子虽则灵力充盈、精气完足,但观其神色,却总有些异样的僵硬木讷。更何况,她立于羊舌盖身边,虽不言语动作,手中却端端正正捧着一面风月宝鉴。

那邪镜!

我胸中警铃大作,一咬牙,已坐定了主意。哪怕拼着修为大损,也要尽快从此脱身。

正要祭出法器,不料羊舌盖双目猩红,却是狰狞一笑,道:“晚了。”

随着他声音落下,那女弟子一声闷哼,踉跄数步,惨白的面庞之上,陡然拖出两道长长的血泪。

我与那圆睁的绝望双目对上,刹那间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雪水,灵台通透洞彻,浑身如坠冰窟。

合欢宗弟子,本命法宝,风月宝鉴。

——他要强夺妖镜,引天雷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