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避得开?
且先看看他说什么。”
又拍拍佴释之的手:“你放心,我如今能护住咱们的。且见他一面,兴许是个握手言和的机会呢?”
佴释之欲言又止,良久,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我既已决心不再逃避,便守着小院以逸待劳。
到黄昏,羊舌盖果然寻来。
我立在门前,笑盈盈迎他:“羊前辈,别来无恙否?”
羊舌盖半眼也不施舍,只越过我,去看佴释之。
那人与我并肩立着,任由羊舌盖刀子一样的目光在他身上搜刮,沉默片刻,方道:“师尊。”
羊舌盖于是面色愈冷,眼中恨意愈浓。
我不由握住了佴释之的手,教自己与他离得更近。继而看一眼羊舌盖,问道:“我这小院如何?前辈不如进来坐坐。”
说罢,望他一眼,牵着佴释之,转身进了门。
佴释之自去沏茶,我在院中,眼看着羊舌盖一步步走进来。
院中有石桌石凳,我们相对坐下。壶中香气渐出,我起身,为三人各满一盏。
“从前不知前辈之恩,实有冒犯,”我道,“今日前辈来此,正给了我谢罪的机会。他近来正在学茶,您尝尝合口与否。”
羊舌盖岿然不动,更无言语。直到佴释之离座跪下,方抿了一口。
佴释之垂首道:“师尊。”
“本尊自问,当不起佴君的师尊。”羊舌盖漠然道。
佴释之静静跪着,再无言语。
我却缓缓站了起来:“羊前辈此番来意,仍与从前一般吗?”
羊舌盖道:“若我说是,你当如何?”
“并不如何。”
我行至佴释之身侧,将他扶起,拍拍袖子上沾染的灰尘,笑了笑:“前辈杀我之心固坚,我求活之欲亦笃,若情形如旧……那,便请恕我诳驾之罪了。”
“诳驾?”
羊舌盖放下茶盏,眼皮一掀,道:“你以为,你能走得?”
“若要晚辈来看,”我双手抱臂,皮笑肉不笑,“既然从前走得,如今重演一遍,也未尝不可。”
正当这硝烟四射、剑拔弩张的关头,佴释之忽而上前两步,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他道:“弟子曾听闻,药王谷圣丹,具起死回生之效。倘或弟子将其寻来,进而复活师弟,可否洗除往日之罪孽?”
起死回生?
我心下一喜。虽说充令孜实在讨厌,但是如果把他复活,就能了结此间恩怨,倒也不失为一个对策。
可是……既然有这丹药,怎么从前不曾听他提过?
更何况,他师尊一向看我轻贱,充令孜之事,恰恰是炭火上新浇的一捧热油。我不惧寻丹路上艰难险阻,却担心一旦救活了人,他翻过脸又起别的由头。
果不其然。
羊舌盖沉吟片刻,似乎刚有些意动,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又骤然一变。
他厉声喝道:“孽障!我且问你,你之所言,究竟是为你师弟,还是为那妖女?”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看向佴释之,虽然知道和议难成,仍是生出几分紧张,赶忙向他使个眼色。
——拜托,说点好听的啊。
奈何我秋波飞断,佴释之竟丝毫不接,顶着一副温柔眉眼,却答得刚烈。
他说,“师尊恕罪。”
——他竟是认了。
我胸中一热,又顿感不妙。
“好。好。好!”羊舌盖怒极反笑,“好一个无心无情,我果然不曾将你看错!”
“当初捡你回来,虽无知无觉,气若游丝,却也可堪垂怜。哪知费心熬到活转,魂魄得以生长,却是木木呆呆,一日更比一日招厌。”
“不言不语,不悲不笑,分明弱冠少年,争奈僵冷更胜木石。古怪偏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