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1 / 3)

柏霖一边盯着狼群不敢放松,一边用余光扫向旁边,纱芷的细黑长剑就在他的左手边,他紧了紧手。

可是他可以做到吗,他从那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拿起剑,也再也使不出自己得意的剑法,柏霖盯着面前虎视眈眈的狼群,面上不敢有丝毫松懈,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狼群有些躁动,它们仰头嚎叫,似乎是在催促前面的狼快点,它们很饿不要浪费时间。

守在娇灯一旁的狼,前爪焦躁地刨了两下地,嘶吼一声,猛然对着娇灯下嘴。

月亮高悬在天上,难得的圆月,在地上平铺一层银白色的光辉,配上狼犬绿色的瞳孔,在这样的深夜有一丝诡异的美感。

直到一条血线划破这寂静得夜色,在这黑白与绿之间平添了一抹红色,使得这幅景象又多了些杀意。

扑向地上女子的狼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可身体却逐渐一分为二,两半部分的身体轰然倒地,肠子血液眨眼之间流了一地。

手中执剑的男人眼神仿佛深渊地狱,在这谷底散发着令人恐怖的寒意,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无风但发丝自动,衣袂翻飞,比起之前的九天神佛,现下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墨黑的瞳孔带着一点猩红。

“滚。”

他执剑挥出一道剑气,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领头狼围着两人转了两圈,最后似是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十分危险,对着身后的狼群长啸了一声,领先离开,狼群也跟着散去。

狼群离家后好半晌,柏霖手中的剑才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自己执剑的那只手,默不作声,半晌笑了出来,用双手爬着到娇灯那边,捧起她的脸,眼神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诡异,他轻声道:“纱芷,快起来。”

但怀中人显然是体力透支,在柏霖叫了几次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柏霖见到她没有反应,也没有强求,给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天明。

两个人可不能都失去意识。

柏霖望着远处的天际逐渐出现一模橘色,是太阳升起的样子。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日出了,他现在的人生也会有这样美丽的日出吗,自从母妃外祖父死了之后,他跪残了双腿,拿不起剑,背负着沉重的人生苟且活着,他甚至有时候想,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母妃好残忍,只剩下他一个人。

方才坠崖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快意,就这样死了,终于不用背负这血海深仇,满门冤屈,可天上飞身而下的少女就像这朝阳,带着他从万丈悬崖活了下来。

为什么要冒着么大的险来救他,自己也没对她多好,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在利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明白。

柏霖用手轻轻拨开怀中人脸上的发丝。

纱芷,黑暗中行走的人是见不得光明的。

一直到太阳升到正空,娇灯才被刺眼的阳光晃醒,抬头就是柏霖被阳光沐浴的半张脸,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死了,柏霖回归神位了。

“醒了?”柏霖意识到怀中人的动作,垂头问。

娇灯找回了些实感:“嗯。”她动了两下,头下枕的地方柔软,不像是冰冷的石头,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这个姿势,是她枕在柏霖的腿上。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香气,娇灯赶紧挣扎着起来,体力透支加上许久没有吃饭,猛地起来有点眩晕,又倒在柏霖的身上。

他被压得闷哼一声,娇灯才发现柏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透过衣衫,她上前一碰指尖便染成了红色。

“柏霖!”可能是在下落过程中不小心刮到的,情况太混乱两个人能活着就不错了,她没有注意到柏霖身上还有伤口,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发现这么严重的伤口可不是好事。

娇灯起身想着两人现在应该离开此处,等看到旁边一分为二的狼尸她瞬间就明白了昨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