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硬的,“本宫前来拜见父皇,还需要公公应允,倒是僭越了。”
焦公公是帝后面前的红人,办事滑的跟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只见他闻言脸色微变,大惊哀声道:“奴才不敢,只是陛下命奴才在此候着,奴才定要尽心竭力,不辜负陛下信任呀。”
魏枝蔓不动声色的眼珠子一转,正想着对策,那沉重的朱红大门竟开了。她抬眼看去,殿内信步走来四个宫女,为首者穿着黑衣,手中端着皇后口谕,“皇后有令,让慧德公主进来。”魏枝蔓眉头一挑,皇后与原主向来不对付,叫她进去准没好事,却也帮了她一把。
见皇后发话,焦公公转眼满脸堆笑,侧身站到一旁,飞速给魏枝蔓让出一条道来。魏枝蔓一改方才的凶相,微笑朝焦公公一颔首,快步走向烨帝寝殿。
魏枝蔓跟在黑衣侍女后面,耳边轰隆声逐渐消饵,几根大柱十人难抱,缠绕上古补天应龙之像,浓重药味混着龙涎香扑鼻而来。她垂着眼帘,继后与原主向来不对付,此去凶多吉少,纵是如此,魏枝蔓也别无他法,她还未在这异世站稳脚跟,皇帝是她唯一的机会,决计不能死,便是拼上一拼,也值得。
她环顾四周,不愧是皇帝,当真是将享受刻在了骨子里。金碧辉煌,四面雕刻龙纹,祥云花鸟栩栩如生,檀香飘然直上,一扇两人高的屏风挡在正中央,能工巧匠以银丝勾勒的高山流水下映出两个暗色身影。
屏风后,浑身紧绷的中年男人摊在榻上,双目禁闭,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转动,呼吸急促,不时打个摆子,一个宫装女子拧了帕子坐在塌边,沾了两滴水为烨帝拭额边汗珠。
待到魏枝蔓入内后,女子才懒懒抬眼,将眉毛狠狠一挑,语调不知是讽刺还是玩笑,“这不是慧德公主,前些日子不是病的厉害,都不曾侍疾。”
魏枝蔓福了福身,一面抬起头来,皇后脸庞保养极好,徐娘半老的年纪,仍如二八佳人,一双丹凤吊梢眼,一张胭脂薄朱唇,眼角细纹清晰,近看略显刻薄。
前些日子慧德因文侯世子的缘故,不慎落入湖中大病一场,连皇帝重病也不曾来见,宫中早有微词,更何况帝后,“是儿臣不是。”魏枝蔓自知这时不便争论,当即告罪,“父皇他身子如何了?”皇后向来不喜她,时不时刺她两句纯属正常,且先忍着,看她打的什么算盘。
皇后冷冷剜她一眼,看向皇帝榻前站着的佝偻老头儿,语气缓和些许,“医师已然到了。”
宫中的医士都束手无策,江湖医师即便是有妙手回春之隐士也不会这么容易寻到,这样浅显的事儿连她这草包都明白,皇后怎能不知?魏枝蔓不解,顺着皇后的目光望去,李医师浑身上下都穿的素色,素衣素靴素发带,连那药箱都收拾的一丝不苟,她来了都不曾回头,只顾着从针袋里取了针,针尖锋利撕碎了寒光,在摇曳地烛火上燎了燎。
披麻戴孝,魏枝蔓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眉头便皱成了川字。原著中原身得知父皇病重,还巴巴赶过来,结果也是她运气差的飞起,正好撞见这医师给皇帝施针,她这么一闯进来,医师手一哆嗦,扎歪了。
可想而知,皇帝小命不保,皇后灵机一动,直接把针灸失败之因归咎于原身,说她克死皇帝。在场宫人颇多,原身百口莫辩,这也成了她名誉扫地,被下嫁侯府的必要原因之一。
既然她重生一世,便不会重蹈覆辙,魏枝蔓攥紧拳头。
针刺疗法一般解毒取曲池、三阴交,魏枝蔓眼见他手势已错,一针下去,只会加速烨帝的死亡,瞳孔一缩,“慢着。”
贵人的话不可不听,李医师闻言扭过头去看魏枝蔓,眼神里充满不耐,他看了看皇后,突然笑道:“公主方才在门外说她有医治陛下的法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那一旁皇后正握着皇帝的手为他擦拭,她本就对魏枝蔓心有不满,这下找到出气口,旋即毫不留情地呵斥道:“胡闹。”
识时务者为俊杰,魏枝蔓知道她跟自己不对付,朝微愠的皇后露出一个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