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孟青柏只存在了一秒，下一眼，他又恢复谁也撼动不了的斯文沉稳。

“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我看到之后回拨，你没接，然后我就赶回来了。”

他们抱着资料回教室，孟青柏和梁晚柳并肩，后者抿唇回答：“等下再说，先放到教室吧。”

她看出来他有事。

“既然是你先问的，那我直说了。”梁晚柳落后一步，正好站在西口楼梯的最高阶，他已经下了三阶楼梯，站到平地上。

“你在那个群里，怎么解释？”

孟青柏眨眨眼，反问：“什么？”

“那我当你不知道了，看。”

她调出录屏，拉到群成员那一段，指着最底下他的头像问：“解释。”

孟青柏倾身上前，没看手机，先注意到她脸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的不悦。

“可能是谁拉进去的。上学期开始加了很多人，后来无聊就卸载了。我很久没用□□，老师发通知也是在微信，所以必要只用微信，我对这个群没印象。不要不高兴了，给你检查。”

梁晚柳作出禁止的手势，手心朝向他。

“应该是你来自证。”

“手机上没有。”孟青柏滑动页面，通讯软件只有微信和系统自带的电话。

“现在下一个，邀请你监督。”

下载进度条慢慢填满，孟青柏勾了下她的手指，没被甩开。止于微小接触，已然满足。

“登进去了，资源加载——是哪个群？”“那个，自卫队什么的。”

“这个？”“嗯。”

孟青柏的聊天对象也少，连微信都不常用，放假才会常用来和梁晚柳商量会面一起写作业的时间，或者是到自习室还是去剧院。

“是空白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但今天钱，我从没看到过这个群聊。”

话刚说完，群里开始弹消息，机身震动。

他看了眼消息，脸沉了下来。

到这里为止，他的说辞都没有漏洞。梁晚柳走下来，够着头看群里消息。

王雨的动态截图被发了出来，附带评价：“不知道在说谁，好像狗，情绪不稳定逮谁咬谁哈哈哈哈哈。”

底下很快开始附和，“我怀疑在说我们，不会暴露了吧”，“u1s1好期待它们集体破防的样子”。

梁晚柳扫了一眼，和之前的污言秽语比起来，简直小菜一碟。听到了更恶毒的话，这些就像毛毛细雨，连伞都不用。

“别看了，无聊。”“这是什么群？”

孟青柏直觉不对劲，皱眉的样子像个刚学会耍手机的老人。

“别理就好。说说你的事吧，知不知道我看你第一眼，你很憔悴。”

这话倒是难倒他，沉默了会，他轻声说：“参加了葬礼，刚回来。”

梁晚柳斟酌道：“你想我接着问吗？”

男生摇头，看着她眼里的一片坦然，问能不能抱一下。

她点头，张开手臂抱住他，男生小心翼翼环住她的肩膀。

“只能抱一下，可能会有老师过来。”

孟青柏上身和她保持一段很安全的距离，说一下就是一下，松开之后他告诉她是自己爷爷的葬礼。

“成年之后我就去改姓，以后叫我柴青柏。”“……不好听，干脆把名字也改了算了。”

“是哦。”

*

昨晚真是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她们特意安排人轮流盯梢，等宿管阿姨三过宿舍，女生们才齐聚梁晚柳宿舍。

梁晚柳有些顾虑，没再次传播视频。

“智囊自卫队”的聊天记录、各种文件和评论都让人心惊胆战，没人想到原来自己身边生活的人会这样恶意揣测批判自己。十几个少女都穿着睡衣，开了四盏台灯，一个个对着群成员的名字，尤其是群聊等级高的，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