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乱宫闱之人,难道就有好下场吗?”
“你!”陶隐猛地看向裴煦,一对浑浊却不失精光的双眼死死盯着裴煦,又快速看了一眼前方的朝臣,确认没有人听见后,恶狠狠地对着裴煦道:“休得胡言!裴煦,别以为你现在成了尚书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裴煦只是轻笑,“那微臣拭目以待。”轻点脚步走了。
陶隐阴沉沉地注视着裴煦的背影,目眦尽裂。
换了条道,来到神龙殿前,正要进去之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宦人急步拦住,“陶大人,太后有令,要教导皇上国令政事,暂不见人。”
陶隐满脸阴鸷地看了殿门口一眼,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
陶隐刚回府,就听说了府中小厮被带走的事。
早早在大厅等候的钟淑瞧见陶隐回来,急忙出去迎接,面露疑虑,“老爷,什么情况啊?刚刚来了几个人,把伍六给带走了,说是要审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陶隐想起昨日在神龙殿的情景,暗暗咬了牙。
陶隐道:“夫人,你赶紧带上孩子们,离开京都。走得越远越好!”
钟淑被陶隐的话吓得大惊失色,“啊?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
“哎呀!你别问了。赶紧走!”陶隐不耐烦地催促。
钟淑满心忧色,“老爷,那你呢?”
陶隐脸色阴沉,“我不能走,我得留下。”
尽管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钟淑也知道事态紧急,只好返回了家中,急忙叫上子女们收拾行李。
然而,还未收拾完,大理寺卿便带着官差进了府,“陶大人,有人告你结党营私、受财枉法,现要将你缉拿归案。”
兜头一通罪名打下来,陶隐整个人都愣怔住了,“平白无故的……你们有证据么?”
大理寺卿拿出一本账册,“不久之前收到举报,有充分证据。”
陶隐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本本应该被太后销毁的账册,抖着手想要去拿,却被大理寺卿抽手拒绝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陶隐惶急道:“太……太后?”
大理寺卿低声笑道:“陶大人怎可污蔑太后?这是裴大人交给我们的。”
陶隐捏紧了拳头,“裴煦?”
“没错。”
——
“陶隐下狱了?”沈卿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满脸讶然之色。
裴煦给她喂着补汤,“自作孽不可活。贪了那么多国库白银,下狱是迟早的事。”
沈卿觉得奇怪,“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裴煦看着沈卿,眸子温润,温言道:“其实他贪污的事情,并非不为人知。只是他权大势大,又是朝廷老臣,如果没有轻易的证据,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本来我也头疼于如何寻找证据,但恰巧他自己送上门来,我依样画葫芦,稍稍反推,果不其然,他将自己贪污的罪名反过来扣在我的头上,如此,反倒将他自己暴露了。”
沈卿给裴煦的一番操作下了结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不全对。”裴煦给沈卿舀了一勺补汤,给沈卿又喂了一口,“应该叫被他自己的人反咬一口。”
“被谁啊?”沈卿一头雾水。
裴煦却没有立刻回答。舀汤的勺子在碗边停顿,沈卿看着沉默不语的裴煦,“夫君?”
裴煦撩起眼皮,与沈卿的眼睛对峙半晌,忽道:“沈卿,你想当皇后吗?”
——
陶隐诬陷裴煦,却反被裴煦告发贪污受贿之事传遍了朝堂。
听说陶府搜出了黄金万余两、白银百万两;占用的土地千余亩,贪污数额之多,为大楚开朝未有。
三堂会审之时,陶隐对调查结果供认不讳,大理寺卿宣判陶隐贪污祸国、罪不可恕,判处死刑,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