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疯啊。
若说派个年轻些的,阿月还能怼回去。张嬷嬷已六十有五,阿月连气都不敢气一下,生怕一气人就两眼一闭倒下去了,故而见着张嬷嬷跟老鼠见着猫一样。
好歹还有云芯,阿月干脆利落的把张嬷嬷丢给了云芯,让云芯在这拖着张嬷嬷,别让张嬷嬷来寻她。自己大早就溜出去,有了张嬷嬷,阿月去找陈醉的日子倒是一日早过一日,以前过来时,陈醉功夫已练完。现在陈醉刚起身,阿月便在外面等着了。
没有了云芯,陈醉也是乐见其成。
齐扬在外面部署了多日,终于寻了机会让陈醉与相国暗中见了面。
陈醉到时,相国已然等候了片刻。
齐扬对相国行了礼,对着二人互相引荐了一番。
陈醉了看相国,拍了拍身边的齐扬朗声笑道:“老子之前见着你,托大当了个兄长,如今见着齐相,齐相看起来竟比老子大不了几岁,老子倒有心叫声兄长了,这可是乱了辈分,这是要怎么叫?”
相国心里不满陈醉一口一个老子,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称一声老子。面上却不显,笑得和煦道:“老头子一个了,哪就有你说的那么年轻。还是叫我齐相吧。”
齐扬看着陈醉笑道:“见一面不容易,可别客套这些了,还是早些商议妥当了为好。”
说罢请陈醉坐下,亲自给三人上了茶。事关重大,密室中再无旁人。
陈醉看着齐相,挑了挑眉,问道:“老子一直有些好奇,齐相你已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还想着要抢自己女婿位置?不要你那闺女了?”
齐相抬眼看了陈醉,略微喝了些茶,不紧不慢的回道:“再是我女婿,这天下终究姓李。世事变化,此时高官厚禄,转眼便可能沦为阶下之囚,谁又说得准呢?自己的命运,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话,又哪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陈醉自己从来也是这么想的,听闻齐相如此言论,便举了举手中的茶杯朝齐相敬道:“齐相言之有理。”
齐相看着陈醉,笑道:“你我本是同一路人。”不然虎符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中。
陈醉看了齐相,说道:“你们计划是什么,要怎么做,老子不管,只先谈谈帮持了你们,老子能得到些什么?”
要开出的筹码,齐相早已合计过,便并无犹豫回道:“你即使拿了虎符,在大越境无名无位,也图谋不了上面那个位置。即使你不跟我合作,跟别人合作,得到的也不过些许金银珠宝财势地位。我想你并不在意权势,你若在意,在大越国,即使伤了,交上了虎符,也必然升得将军。可你没有。所以想来只有权势是入不了你的眼。”
齐相看了看齐扬,朝齐扬点了点头,齐扬拿了大越国地图出来,铺在了暗室中的茶几上,朝陈醉一邀:“陈兄请。”
陈醉移步一观。
齐相东起祁峰,指尖沿着乌鲁河一路到怀旸,圈了三个郡县,说道:“贤侄是行军打仗之人,必然能看出这几郡的紧要之处。这几郡西有大河,北有群山,东边与大楚接壤,这些年两国战事平息,通商兴旺。南面更是一望无际的沃土,只此三郡每年税收便不是小数。此三郡送给你,足以展示本相诚意。贤侄意下如何?”
陈醉在西边待过很长的时日,对大越边境各郡县形势了如指掌。齐相拿了这三郡出来,想来确实急着想要虎符襄助。
陈醉点点头:“地是好地,但你也说了,命运哪有掌握在他人手中的道理,他日你登帝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收顺手就收回去了,我岂不是枉为他人做嫁衣?”
齐相已料到陈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蒙骗过去的,便笑着道:“只要地是好地,你还算满意,旁的不用你担心。你若有意,起势之后,我会将嫡女秀玉许配与你,你我两家结成姻亲,自是同舟共济,荣辱同当。他日我登帝位,你便是驸马。我会下旨,封你为王,将三郡作为公主封地赏赐于你,属你二人私产,可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