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嚷嚷道:“谁彩头赌这么大的?这不作数。”
陈醉随手扔了柳枝过去,杨越接着了,递了新的汗巾过来,云芯那边也有杨越吩咐送上来的新的汗巾,赶紧也给阿月送过去。
陈醉冷哼道:“在老子这可没有说话不算话这回事。”
阿月也冷哼道:“那是我让着你,没用虫蛊,但凡我用了虫蛊,你还不跪下叫爷爷?!你竟然拿这种事做彩头!这是终身大事,能算彩头吗?!我不服!!”
陈醉蹙眉,一脸嫌弃道:“粗俗。”
整天老子老子挂在嘴边的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粗俗。
陈醉看着杨越道:“送七姨娘去用膳,完了送回院子去。找个教养婆子好好管管那张嘴。”
杨越领命道:“是。”
阿月不服气,朝着陈醉嚷嚷道:“你真打赢了我,我就愿赌服输。我光明正大,都没用虫蛊,你竟然瞎开彩头,我不服气,不上算!”
陈醉回头看了阿月,忍了忍道:“看在你给老子看病的份上,老子再给你次机会。随你要用什么,但凡你赢了,便当做老子输了,彩头由你开。可你再输了,就老老实实伺候老子。行?!”
阿月点点头:“行。”
“现在比过?”陈醉问。
阿月摇头:“现在我身上没带蛊,等我随便去炼个什么蛊,保证打的你叫……”
陈醉一张汗巾砸在阿月脸上打断了她粗言秽语:“送七姨娘用膳去。”
阿月扯开脸上的汗巾道:“别叫我七姨娘,我不是你七姨娘,你再赢了我才算。”
陈醉不理阿月,径直离开了。留了杨越在这边。
今天一番试探,陈醉所用招式落下的位置,与顾师父遗体上留下的伤口对不上,但他定然不会只会这些剑招,还得多来几次才行。
那边陈醉没用全力,这边阿月顾忌着云芯,也在藏着掖着。自己在相府时,内力压制了一大半,剑法也基本不用,只显露了一袭轻身功夫,方便自己来去。这个程度的自己,逼不出来陈醉真正的实力。怕是得想办法支开云芯,再行试探。
阿月正愁着怎么支开云芯,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陈醉也是说到做到,阿月前脚刚回院子,后脚就住进来个教养嬷嬷。
也不知道他备着教养嬷嬷是做什么,怎么就没管管他满口粗话。可见这教养嬷嬷也不怎么的。
后面几日,阿月总算为她对教养嬷嬷的不以为然,付出了代价。
教养嬷嬷姓张,不知道是陈醉从哪里找来的。
阿月觉着,自己也就偶尔说说爷爷孙子的,可能是粗俗了点。可她一路,从迷沼到京城,自己独身一人,虽有阿环为伴,可也不能遇上危险就放阿环咬人,那可是要死人的。为了安全便少不得穿了男装扮作男人。阿月就一正常姑娘的身高,扮作男人即使鞋子里多垫了两双鞋垫,在男人中也是矮了些。除了贴了胡须抹了灰,一路混在些三教九流之中,学的那一口粗话,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在张嬷嬷这,可就不一样了。简直处处都是错的。
说话要轻声细语,言辞得当,那爷爷孙子的,但凡说了半个字,可是要吃一顿板子的。
见着陈醉要叫大人,陈醉问话前要先说回大人的话。在陈醉面前,连我都不能说,得称为“妾身”。
用膳期间得安静,陈醉不问话便不能随意说话。阿月因着不怎么吃别人做的东西,被二夫人好一通折腾,堪堪能吃些,张嬷嬷还规定只能吃自己面前的菜,稍微夹的远了点,一板子就打到阿月胳膊上,吓得阿月一哆嗦。
怎么穿衣打扮都有一套规矩,什么样的裙子要配什么样的衫,什么样的鞋。走路要慢,更别说轻功什么的翻墙了,那可是死罪。
腰身摇摆要轻盈,又不能妖娆。连睡觉,什么时辰该睡,什么时辰该起。鞋子要摆在哪里,怎么摆都有严格的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