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畔一张张、慢悠悠的烧纸钱。
伊人步子顿了顿,还没做什么表示,那个烧纸钱的姑娘一瞧见有人来了,方才那悠闲劲顿时没了,匆匆拎起装着香烛冥镪的篮子,溜的比兔子还快。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错觉,“你看见了没?”
时草:“看见了。”
那姑娘肯定会把人引来。
伊人环视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假山,“先进去避避。”
那处假山虽然不大,躲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方才跑掉的那姑娘果然招来不少守卫,那些人搜寻湖畔,扒拉着扒拉着,就扒拉到了那堆纸灰余烬。
也不知怎么的,那群守卫看见灰烬反而松了口气,招了招手:“得了,回吧。”
她和时草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今日是舒虞王妃的忌日,她是舒虞王府旧人,前来祭奠王妃。”那声音从身后传来,随着声音一道传来的还有一只探上肩膀的手,“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伊人惊愕中回头,因为肩膀被制住,起先只看见一角衣袍。
视线艰难的沿着华贵的衣袍向上看过去,她顿时感到似有一股冷意覆在她身上。
身后这个人应该就是,公衍殊之。
她察觉到时草探袖的动作,忙拽了时草一把。
“迷……”伊人的声音停停顿顿,“将军府太大……这么多条路,我迷路了……”
肩膀上的钳制不见丝毫松懈,反而加大了力度,“我方才看见你们一路从景颇亭走过来,不像走路错,倒像熟门熟路,你好好再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我……”她闭了闭眼,声音骤然放大,“因我爱慕少将军,所以特意溜进东苑,想和少将军一诉衷肠。”
公衍殊之明显动摇了,“这么说来,好像还行。”
他那语气岂止是觉得还行,今天来贺寿的贵女和富商之女大多都是奔着他来的,他是真觉得自己气宇轩昂英姿不凡,是个女的就对他有意思。
公衍殊之语气稍有掩饰,“下次不可再如此。”
伊人转过身,忙不迭的点头,“是、是。”
“走吧。”少将军将手松开,望了她一眼,又道,“等等。”
伊人步子迈开又收回去,含情脉脉的望向公衍殊之,“少将军有何吩咐。”
少将军确实当得起金都众多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他的长相俊逸清雅,身姿颀长如松,因眉宇间携着杀伐果决的气势,所以透着些许凉意。
“一起回去。”他顿了顿,“我给你们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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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纷争已告一段落,闹事的是个衣衫简素的婆子,望着有些疯癫,口中一直胡言乱语些什么。
几个仆婢把她按住押往庭院中央,要施加刑棍。
那棍子高高扬起,重重挨下,打的婆子叫苦连连。
伊人站在人堆里望过去,总觉得几个仆妇下手也太狠了些,似乎有意要将人打死在这儿。
挨到第十棍子,人群中蓦的挤出来一个蒙着白纱的姑娘。
那个在湖畔烧纸钱的人。
她慌乱中把拎着的竹篮放下,扑到婆子身上,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让开!”仆妇把她扯开,她又扑了上去。
“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让徐婆婆跑出来的,你们打我好了,放了婆婆吧。”
仆妇们毫不留情,把那个姑娘推攘在地,高举着棍子正要打下去,被人给拦住了。
那手稳稳抓住棍子一端,喝道:“你们做什么。”
是公衍殊之的声音。
行刑的仆妇们立时住了手,恭谨道:“少……少爷。”
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在原地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慎玉。”
公衍殊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