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肌肉记忆便无声地浮上来。比如她刚刚双脚踩在他大腿上的感觉。
像是他的摩托后座,韧而富有弹性的皮革。然而他的肌肉更硬,随着他的动作会克制地、小幅度地起伏。
又叫她想起他有力的手臂。
吴瞳需要一双强大的手。
需要一双卡住她脖颈不会松开的手。
而那双手的主人必须比她更强大,才能将她彻底地摧毁。
比如,一个目标是杀死吴瞳的男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吴恒用“很疯”来形容吴瞳,他叫吴瞳忘掉那些过去,做一个正常人。
可是每分每秒都能看见的东西怎么忘记,它时时刻刻折磨着、摧毁着吴瞳。
她的生命不再有意义,在寻找到可以叫她兴奋的死亡之前,她用疯狂填满自己的空虚。
上一个在她脖颈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在看见吴瞳失去呼吸的下一秒羊尾,吴瞳冷笑着坐起身子,看他慌张得泪流满面。
“回去吧。”她说。
“我吓到了。”
“我死了也不会追究到你。”
“不是,Mandy,我不想你死。”
“滚出去。”
吴瞳不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要真实的力量和可以叫她兴奋的死亡。
太阳被一小片乌云遮住,山上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吴瞳重新睁开眼睛,看见张骤一直在不远处。
“你在干什么?”吴瞳站起身子。
张骤侧身,拿下眼睛上的东西。
“远处有个村庄,我在用望远镜看。”
吴瞳走到他身侧,“介意吗?”
张骤静了一刻,把那支望远镜贴到了吴瞳的左眼上。
那是一只单筒拇指长短的望远镜,吴瞳没从张骤的手里接过,他只能一直扶着。
“现在这个方向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
帮吴瞳拿着望远镜的缘故,张骤靠得很近。
他说话时有温热而又干燥的气息落在吴瞳的面颊上,像是将她完全地包拢。
“哪里,我没看见。”吴瞳说。
张骤看着吴瞳,她白皙脸颊旁垂下的耳环在慢慢地摇晃,折射出一片光影在她的脖颈上来来回回。
“有一座很高的白塔,塔顶涂了红色的油漆。”张骤缓声道。
“看到了。”吴瞳说。
张骤望向她的目光沉默了一刻,又语气如常道:“塔的东边就是一片村子。”
“你去过那里吗?”吴瞳问。
“没去过。”
“那为什么要看?”
“因为我要去。”
吴瞳直起身子看向张骤,片刻,笑着问他:“你又知道吴瞳会出现在那里了?”
张骤收回望远镜,“天黑之后,我要去那里。”
他一如既往的笃定、坚信不疑。
像是根本不被那个目标所牵引,而是那个牵引目标的人。
吴瞳不自觉看了他很久。
他在床上也是那样目标明确、坚定不移的人吗?
她会知道的。
他会爱上自己的吗?
那真是太好了。
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吴瞳想到这个故事都会兴奋得浑身颤栗。
时间过了正午,张骤从包里拿出一些面包。
吴瞳没接。
“我不吃劣质碳水。”
张骤就把面包拿回来,他拆开包装,就着矿泉水。没两分钟就解决了三个面包。
在山上等待的时间并不难熬,彻夜赶路的缘故,吴瞳的体力在下午慢慢透支。
她靠在长椅上闭上了双眼,她很难有连续的、深度的睡眠,但即使是十分钟的浅眠,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