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来接触年轻人。
“钟小滢的头脑很清醒,她越是清醒,对自己的身体就越无助,”周静漪对安伯托说,“我其实和她有很多共同语言,她一点不像垂垂老矣的人,我觉得她只需要一个……一个好一些的人照顾她,帮助她,那样她可以很有尊严的,没有负罪感地生活下去,仅剩的时间也会快乐得多,我们也能够继续做朋友……”
她没说下去。
安伯托从旁边听着,说:“我听阿斯克团长说,老人家常会惦念年轻的朋友,那惦念里,寄托着很多希望,祝愿,也有遗憾。静漪,她一定也很牵挂着你。”
周静漪抬起头,望着他回望的眼睛。
瘸腿小猪电子闹钟被安伯托擦得光亮可鉴,周静漪说,可以用面团捏小猪的腿,但太细了,可能捏不好。于是她和安伯托在餐桌上捏了半个夜晚,哈哈大笑,最后选出一条像穿了铠甲的短脚装了上去,使这礼物可以站立。
周静漪起初用一种凝视的,提防的眼光看待安伯托。她的理智,或者说,她对这世界运转逻辑的认知,对于自己少女时代痴迷某个虚拟卡通人物,这种经历的羞耻的感受,在最近开始软化。
她越发地习惯了复杂可口的组合餐点,习惯在阳光里,在咖啡的香气中醒来,习惯窗明几净的家,被有心规整好的一切,习惯那种仿佛能包裹住全部的她的拥抱,习惯了倾诉,谈论,玩笑,习惯了心无芥蒂,习惯他的关心,细致、妥帖的照顾,习惯了相信她真的会被人始终这样爱着,尽管他只是个机器人。
这种习惯使人深陷,也会使人不安。尽管周静漪已经试图去隐藏安伯托的生活痕迹了,但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何时出现总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安伯托也不习惯做个“犯罪者”,除了小时候精神不稳,被关在骑士团阁楼里保护着,他从未被人藏匿这么久。
公寓楼里,流布着关于1107室住的那位神秘白发男子的传说:曾有人夜半走进电梯,偶遇这不知名男子下楼丢垃圾,他的银白头发凌乱半遮住眼睛,人高马大,看起来很社会,令人不敢逼视。他走出电梯门时,电梯都跟着上下摇颤,仿佛经历了不可承受之重。
也有住户偶然见过他,那是个中午,太阳过晒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这神秘青年双脚踩在11层楼的窗台上,就那么蹲在那儿,两条手臂搭住膝盖,伸出去了,他半个身子都在窗外的高空中,像只鸟,仅靠细微的平衡站立。他似乎在晒太阳,日光灼热,照在他的头发上,灿烂夺目。
“喂,哥们儿!”这住户忙拉开窗子,眯起眼叫他,“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小心一点!”
这位神秘帅哥听见声音,抬起眼,对他笑了一下,还比了个致意的手势:“谢谢。”
住户们说,他就是前段时间那个站到25层楼上,像要跳楼的傻瓜。行为多少有些离谱、疯癫之处,但和他讲话时,又觉得他温和,语调沉稳,很有亲和力,不像有问题。
他是个模特吗?难道是个演员?还是某个近亲家庭□□生下的男孩,有基因缺陷,所以被人藏在这里——故事书里总是这么写的。
房东太太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心想,是小周那个“疯子男朋友”吗?没仔细瞧过,若是靓仔,得去瞧瞧。趁着周静漪一天上班不在,她去敲门,假托有事。
门开了,从里头果真走出一位银白头发的神秘男青年,个子高挑,肌肉线条好看,穿的也很简单,不像刚来那天,又是铠甲又是披风大剑整的花里胡哨的。他的发色虽然瞧着古怪,但扎起来了,在脑后束着,也很利落。房东太太也是这会儿才看清了他的面孔,感到惊人的英俊,不自觉格外满意。
“你是,小周的男朋友啊?”
神秘青年微笑道:“我见过您,静漪的房东是吗。有什么事?”
房东太太发现他还很有礼貌,很尊重自己,不错。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说是想找人帮忙。这神秘青年听了,欣然同意。
邻居们口中的安伯托,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