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蝶已经铁石心肠，这会儿也不由得有些心惊，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在那一刻，她不小心动了一下。

“我实在应该谢谢姑娘，姑娘的手很稳，看见我也没有我也没有半分嫌弃，看见这张可怖的脸还敢靠近上药，实在不仅仅是善心，更需要胆量。”

周蝶的手顿一顿，她重新打量面前的女人，最开始救下她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可怜，后来凑进去看，又觉得她原本应该有一副漂亮的容貌，可周蝶这时候忽然又觉得，她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或者说，她的身份并不平凡，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百姓，她们没有这样的见识，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周蝶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她看着面前的人，与其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寻常道，“这没什么，我之前上过战场，见过更多残破可怖的尸骸，那时候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难受，前几天还在与你说话，却忽然变成了有名字的尸体。或许真如你所说，我胆量后来不小，之后看见这些，都已经麻木了。”

女人忽然轻笑出声，“身为女子，却上过战场？”

周蝶啧了一声，着传出去像是编给小孩子听的下滑，她本是随口一说，这时候倒是有了吹牛皮的嫌疑，于是她只能道，“这听起来的确不可思议，你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女人缓缓的摇头，“不，我信你。”

这次周蝶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反问道，“为什么？”

女人忽然道，“因为，我愿意相信西琼有女子可以上阵杀敌，若是能选，我也愿意选这样的路。更何况，我知道，西琼曾经有一位女子曾经封王，她便上过战场，且百战百胜。如今的朝堂，我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宁远候的长女，我说的对不对，周蝶姑娘？”

周蝶前半句还被她说的热血沸腾，这会儿扔下药瓶子站了起来，瓶子在地上碎成几块，她抽出手中的长剑，冰凉的剑尖指上她的脖子，周蝶听见自己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