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
周蝶虚弱的露出一点点笑来,靠在寒英的肩头,算是最后的几分脆弱。
寒英陪着周蝶将宁远候和周鹤的骨骸下葬,也是直到这一刻,才让周蝶生出一种错觉,他们还在她的身边,只是再也不能见了,当时的情况太过于惨烈,以至于她连骗一骗自己都做不到,现在终于可以自欺欺人,可惜她又无比清醒。
庄清客成亲那日的排场很大,十里红妆,盛大的红毯铺了半个琼华,可见其财大气粗,景王也十分重视这门亲事,这样大的喜事冲淡了之前午门斩首带来的阴霾,老百姓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大家会自动忽略那些不好的部分,很快,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宁远候这一位罪大恶极的奸臣了。
周蝶离开那日,最后去祭拜了自己父亲和弟弟的坟,向他们诉说了自己将要离开,之前想了一堆话想要说,这时候却忽然说不出来了。路上拐进香粉阁,花了不少钱买来一套胭脂水粉,出城门的时候,寒英赶过来送她。
寒英难得的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了一匹黑马,她一身淡粉的长裙,却穿的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嫩,周蝶见她停了,上前去把她扶下来,寒英来的匆忙,此时看着她,眼中有着一点责怪,“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让我半分准备也没有,若我没有赶来,只怕我们便连一句再见也来不及说了。”
周蝶笑笑,眼睛下面是几分疲态,“不会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姐姐,姐姐不来,我是不会走的。”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成疤,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盘在脸上,在这会儿来说,便相当于绘了容貌,可是周蝶自己不在意,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便没什么紧要。
周蝶拿出自己买的胭脂水粉,“还要劳烦姐姐,将这东西交给仇将军慧霞神风营里一位名叫赵大石的兄弟,你给他他便知道。”
寒英接过,也没问是什么还有缘由,只是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到。”她又从衣衫里掏出一袋子金瓜子来,递给她,“你传来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宫里,知道你要走,便随意抓了什么就赶来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周蝶接过那袋金瓜子,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将它贴身收好了,忽然想起什么,从贴身的衣衫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荷包,上面还印着血迹,原本绣的是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她几乎没有犹豫,便将这荷包随意扔在路边乞讨的小乞丐碗里。
寒英见她这举动,左边的眉毛微微挑一挑,“我过些日子要成婚了,只是可惜,你不能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周蝶神色一怔,“姐姐要成婚了?嫁的是谁,可是自己心仪之人?”
寒英长叹一口气,神色说不出来的怅惘,寒风拂起她的发丝,她将手中马儿的缰绳递在周蝶手上,“心仪与否有什么要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自从我的腿落下病根儿,我便知道,这世上许多东西是靠不住的,许多人也都是不可信的,凡事不必求人,得靠自己,蝶儿,你一人孤身在外,要多加小心,你虽从小习武,却要小心那些江湖上的小人行径,不可争强斗狠,小心吃亏,若有什么千万要寄信回来,我才好相帮。”
周蝶还以为今生都没人在她远行时细细叮嘱,这会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她握紧寒英的手,“姐姐也要珍重,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写信寄来,周蝶即便是孤身一人,也会回来,帮姐姐一起渡过难关。”
寒英笑着点点头道,“好,姐姐知道。”
周蝶打马离去,感觉凌冽的寒风刮着自己的耳朵,上一次离开琼华,只觉得心中畅快,从此天大地大,任由自己驰骋,可这次却不是这样了,从此天大地大,却没有一处是归处,心中剩余的只有寂寥。
寒英在原地等着,直到周蝶的身影化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身边有人在说话,是个穿着官袍的年轻男子,显然也是匆匆赶来,此时正没什么形象的蹲在地上,用自己贴身的玉佩跟那路边的乞丐换碗里的小小荷包。
寒英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有冷淡有厌恶也有一点不忍,最后化成一句话,“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