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春天走去(2 / 5)

里的,半点都没有她曾经以为的样子。

甘嘉言自嘲的笑笑,“我曾经以为这一天会迟一些来。”

白茸沉默不言,甘嘉言望着她,脸上露出些疑惑,“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就是北夙而来的奸细呢?”

白茸撑着额头倚在桌角,她有些疲惫,“因为今日进城之时,陛下送来一封书信。”

甘嘉言起身为她捏一捏头上的穴位,嘴里的话却不留情面,“可是你如何能知道这就是真的?不是陛下在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万一我是被冤枉的呢?”

白茸将自己的手搭在甘嘉言的手上,“陛下长大了,想要抓紧手中的权利,我这次回来,仗打赢了他当然高兴,可他也担忧,害怕我真的能在朝中翻出什么风浪来,于是马不停蹄的找出你来,他就是在离间我们的感情不错,可是你也的确是北夙派来的奸细不假,我查过你。”

甘嘉言脸上有了一丝错愕,“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白茸默认了,甘嘉言却只觉得荒唐,“所以说,你将我放在王府也只是为了看着我,不让我同北夙的线人往来?”

白茸长叹一声,避开他的眼神,“你便当做是如此吧。”

甘嘉言冷笑一声,笑的是自己痴傻,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最后还是不甘心,“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也不会有当日吃的那场败仗了。”

白茸站起身来,望向窗外下的一场雪,“西琼和北夙不该再有战火了,若是执意要打,没多少好处不说只会两败俱伤。我原本想着把你扣在这里,哪怕是传递一些消息,真真假假的也无妨,只是没曾想,还是有了那日之祸,只怕是北夙如今的国君,脑子不够清醒。”

甘嘉言感受着自己手上的余温,怅然若失,“白茸,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也看不透你,人生在世,总要有所图谋,有人爱权有人爱钱,有人爱美人有人爱美食,世间这样多的风景,可你好像什么都没放在眼里。你身上的伤疤好的坏的,新的旧的都快数不清楚了,你这样辛苦筹谋,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茸低声道,“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嘉言,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不是北夙的奸细。”

甘嘉言道,“事到如今,这样的问题还有意义吗?”

白茸肯定道,“有,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也相信你不会骗我,嘉言会骗许多人,可是不会对我说谎,就如同我也从未欺骗过你。”

甘嘉言心中大震,眼中无限深情望着眼前的爱人,“是啊,我们曾经许下诺言,此生绝不欺骗。若我承认,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白茸在衣袖下握紧了自己的手掌,“不错。”

事到如今,甘嘉言反而平静下来,他走上前,从背后将白茸拥进怀中,“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北夙的探子,暗中传递消息,北夙是我的国家,我深爱它,所以你不能指望我告诉你其它人的下落,现在我这样说,若是受刑我依然这样说,我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另一种成全了,白茸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白茸觉得背后的这个拥抱寒冷,她打开窗户,窗外的雪花飘在她的脸上,很快就化成水流下来,甘嘉言在她脸颊处印上一个吻,屋内的温暖被一点一点吹散了。

当夜,白茸提着甘嘉言的人头去了皇宫,玉承平看着她手上的鲜血,浸透了她来时的路,一旁的太监宫女吓得不敢说话,玉承平控制不住的发抖,眼里带着疯狂心里却觉得悲凉,他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即便他并不喜欢白茸的丈夫,可他还是记得那个在铺满阳光的大街上,牵起白茸手的那个青年。

而面前白茸的神情,是自若的,是平静的,这让玉承平怀疑,她身上的血是不是也是凉的,没有温度,比今日下的雪还要冷。

“你杀了他?”玉承平不想再绕弯子。

白茸跪下请罪,“是臣失职,未能探查北夙奸细,待回府后核查,发现情况属实后,臣便依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