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相信,“木那的鞭子霸道蛮横,真的只伤了这一处?”
三娘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这鞭痕是木那的?你这么了解她?或许这是我赶羊的时候,不小心抽的呢!”
他撸开她的袖子,将受伤的手腕举到她面前,“你来跟我说说,什么赶羊的鞭子这么粗,力道这么大?”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袖子放下,“整个草原如此蛮横的人,就她一个,而且木奎说她来了,她就真的来了。还骗我这不是她抽的?”
闻言三娘子委屈地抱着胳膊,偏头不理他。
见她如此模样,饶是能言善辩的人也是词乏,更何况他这么木讷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见她没有拒绝,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丰林怎么就传得沸沸扬扬了,看来我明日该回去一趟了。你,”三娘子转过头看他,他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才不去呢,没名没分的,去让人看笑话。”
凌翊极爱她这副骄矜的模样,当即笑了笑,“那就不去。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就带你去。”
“那个,”三娘子支吾片刻,“那个,木那她,她被我丢在草原上了。”
“她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会回去的。”
三娘子难得尴尬,心虚地说话声都小了,“她,她被我捆住了。”
“你把她捆了!”凌翊闻言瞪大了双眼,随即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脸,“干得真漂亮!”他夸赞了一句。
三娘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捆住了她,还把她一个人扔在草原上——”
“没事,听天由命吧。”他神色淡漠,丝毫不在意这个人,“诺大的草原,谁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他端起盘子,又觉得羊肉似乎凉了,“我让人去热一热。”
三娘子扯住他的衣角,“可是我说了,明日她若是还活着,我就放她走的。”
凌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日去找找。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意出去,记住了吗?”
三娘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凌翊根据三娘子地描述找到了被丢在草丛里的木那,饶是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可见到如此狼狈的木那他还是愣了一瞬,一瞬过后,立马风轻云淡。
木那的双手和双脚被一根鞭子捆在一起,整个人只能蜷缩着,嘴里塞着一团布。晚间的草原温度极低,她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晨露浸湿,一夜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时不时伴随着狼群叫声,她不敢有丝毫走神,也不敢入睡,半梦半醒折磨了一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许久,才认清面前的人,顿时呜呜直叫。
欣赏够她的狼狈,凌翊才大发慈悲地解开她身上的鞭子,又抽走了她嘴里的布团。
被捆一晚,她整个身子都麻木了,又冷又饿又渴,她竟不能说出一句话,凌翊将她扶起,警告她,“你只是在草原迷了路,记住了吗?”
木那神志回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她,是她。”她嘶哑着嗓子咆哮着。
凌翊毫不留情地捂住她的嘴,嘴里吐出的话没有半分热度,“我要是想杀你,轻而易举。我今日不来,明日你就冻死在草原上了,谁都不会知道!”他看着逐渐恐惧的木那,“所以,不要去招惹我的三娘子,你惹不起!”说完就松开手,原本就惊愕、浑身无力的人又倒在地上,恐惧地捂住嘴,留下了眼泪。
“你走不走?”凌翊回头看了眼她,“自己走回狼卫,带着木奎,滚回丰林!”
木那被吓得瑟瑟发抖,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着他。
他刚到营帐前,就看见有马车还有许多的粮食布匹,他皱了皱眉,就见他父亲的亲卫走了过来。
“秦叔,你怎么过来了?”凌翊快步走上前去。
秦叔本名秦峰,是凌泰臻的亲卫,也是从小看着凌翊长大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