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两人这种关系,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聊的。 傅时律玩着手里的筷子,一口菜都没夹,眼睛盯着盛又夏那张若有所思的脸。 “这种时候,你怎么不找温在邑?” 盛又夏抬起眼帘,语气温吞如水。 “为什么要找他?” “你们不是在交往?”还是,只是做戏? 傅时律眼眸不由浅眯,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盛又夏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句,“我跟他约定过,彼此的事情不多干预,我需要他帮忙的话我会开口。我若不说,那他就不必参与进来。” 这样的相处模式,不像恋人,倒挺像是合作伙伴。 “你不爱他,你才会这样说,怕他管得太多,欠他的太多。” 盛又夏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坐在这,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论这种事。 “爱或者不爱,都不影响我们在一起,也不影响我以后会跟这么个合适的人,过一辈子。” 什么才是爱情呢? 疯狂爱上,再被虐得脱掉一层皮吗? 眼睁睁看着别人拿自己的真心,踩在脚底反复践踏?周而复始的,一遍遍的,重复那种鲜血淋漓,结痂,再给撕开伤口的痛楚,才叫爱情? 傅时律听到这话,心猛地悬起来。 “你要跟他结婚?” 他的语气有些压不住的激动,服务员上了一碗汤上来,盛又夏看眼他的表情。 等人离开后,她这才提醒他,“傅时律,我还这么年轻,以后肯定会跟人结婚生子的,你也一样啊。” 这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盛又夏好心好意给他夹了几筷子菜,今晚不该提起这种话题的,她得想着怎么将它扯开。 她没注意到对面的傅时律,神色已经完全变了。 她跟温在邑不是在试试这么简单,说不定,会结婚。 他原本很笃定,觉得盛又夏不会爱上温在邑,可现在听她的意思。 爱不爱无所谓,无爱婚姻也能接受! 一顿晚饭,他食不知味,盛又夏不知道抱了什么心思,一直在给他倒酒。 傅时律喝了两杯觉得不对,用手按着杯口。 “你想灌醉我?” 盛又夏说得一本正经,让他所有的怀疑都成了不该动的歪念一样。“我是看你最近挺辛苦的,人不能总是绷着,要适当放松。” “你怎么知道我辛苦?” 傅时律手指扣在杯沿处,高手过招,谁不要脸谁取胜。 “再说我放松,从来不靠喝酒。” 盛又夏是想把他灌醉的,最好醉得不省人事,连续醉个几天,别坏她的好事。 “做医生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辛苦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傅时律的手腕。 极轻的一个动作,却像是敲在了傅时律的动脉上,酥麻感遍布全身。 他乖乖挪开了手掌,看着盛又夏将酒红色的液体注满了酒杯。 “我说了,喝酒不能让我放松。” 盛又夏看着杯子里的泡泡在翻滚。 “你怎么不问我,那什么才行?” 盛又夏抬起酒瓶后,视线轻定在他脸上。“傅主任清风朗月般的人物,不要说一些俗言俗语,配不上你这么高贵的气质。” 傅时律手指轻捏着高脚杯,面色不喜,也不见怒意。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