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医生对病人动了情,不然,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一家人都紧紧地盯着傅时律,无人为他说话。 爷爷用拐杖在茶几上敲了下,“哑巴了?” 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说。那这种人就没什么好同情的。 “傅时律,你耗得起,梁小姐耗不起了,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着急地站出来。” 盛又夏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傅时律以为他那天从盛又夏的住处离开后,他们就真能桥归桥、路归路。 他带梁念薇出门吃个饭,不过是因为她手术没得做了,一直抑郁到现在。傅时律挺怕她撑不下去的。 可到了这一刻,傅时律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想和盛又夏在一起。 一点都不想分开。 可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怎样才能留住她? “时律,你别怪妈没站在你这边,你对那个女人的好,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医生对病人该有的态度!” “她又不是天仙,还能招你多看两眼!” 傅时律看向了旁边的盛又夏。 她眉头微拢,看她做什么? “我第一次听到梁念薇这个名字,是师傅在临死前,握着我的手,一字一顿凑到我耳边说的。” 傅家人显然也都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梁念薇和聂医生,有什么关系?” “梁念薇是师傅的病人,一直以来都在他手里接受治疗。他到死都没能医好她,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盛又夏虽然震惊,但很快也理清楚了这里面的事。 “但医生不是神明,谁能做到所有的手术都能成功?这种事只能说是遗憾。” 傅时律交握的两手在用力,仿佛再用一点力,都能将他的手指给掰断。 他眼神里有驱之不散的痛苦,他的潭底好似聚拢了无尽的黑邃,“那如果是误诊呢?梁念薇的眼睛,其实不用瞎的。” 盛又夏菱唇微张,不用瞎的? 她没法轻描淡写地说,那现在不是有傅时律给她治吗? 她更没法轻飘飘地说,这都是天意。 因为她也瞎过,哪怕只是一天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黑暗世界里,她就受不了了。 秦谨知道聂医生的死,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结,没想到这两件事却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所以是聂医生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你的?” “我答应了他,一定会把梁念薇的眼睛医好。” 傅时律说着,轻闭了下眼帘,“但我好像做不到,她已经错过了胡玉儿子的那对眼角膜,也错过了最佳的手术移植时间。” 盛又夏浑身发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整件事像是一个奇怪的圈,将所有的人都串了起来。 一语不发的老爷子,总算是开口说了话,“那个女人,她知道吗?” 盛又夏看到傅时律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我怕有人会把事情闹开。” 万一梁念薇接受不了,梁家的人接受不了,大闹一场,聂医生的一世英名都得毁了。 死后,还得被人扒出来骂,傅时律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盛又夏突然能理解他一些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 “你还你的恩,我离我的婚,根本就不冲突。” “傅时律,聂医生为救你而死,他最大的遗憾由你来补上,这也无可厚非。” 每个人活着,多多少少都得背负一些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