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征，冷静点，丁大婶还在他手上。”柳三春赶紧上前劝阻对方。

人前斯文的方霖，终于撕下伪装，露出狠毒蛮横的一面，“你还想不想要那个老女人回去了？？”

杜征缓缓停手，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州知府能被你收买，我就不信应天府、顺天府、刑部也能被你收买！”

众人心知肚明，杜征指的是什么。

方霖涉嫌走私逍遥散这件事，若是真的闹出去，绝对没好果子吃，要知道新皇登基没几年，生平最恨的便是这差点导致亡国的逍遥散。

但方霖听后不仅没害怕，反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有证据吗？”

这回换柳三春和杜征盯着他看。

方霖用力甩开贺宽，站直身，用力扽了扽衣服，眉头一挑，冷嗤道：“就凭你们，也敢对我不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堂堂——”

“少爷，慎言。”

他的话被旁边的大汉猝然打断，方霖狠狠剜了后者一眼，却像是忌惮什么般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眼睛紧跟着来到柳三春身上，令三春非常不舒服。

她很清楚，那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是一个猎人看上他喜欢的猎物的眼神。

他眼底的兴味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东西，而是另一种，让柳三春毛骨悚然的东西。

柳三春想不明白，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感兴趣。

在杜征再次冲出去前，柳三春死死拉住了他。

她强迫自己对上那个变态的目光，冷冷对视半晌后，方霖忽然嘲笑出声：“我听柳凤霞说，你是一夜之间，忽然变成这幅令人憎恶的模样？我很好奇，什么人会在一夜之间像老了好几岁，莫不是□□？”

柳三春先是一愣，但很快像只弓背炸毛的豹子一样，满眼都是警惕之色。

方霖一直紧紧注视着她，观察她的神情，从始至终，柳三春都没有表现出迷茫或不解的神色。

他忽然兴奋起来：“所以，是比那张东西更高级的玩意儿？？”

他像个疯子般，来回开始踱步，脚步越走越快，嘴里念念有词，真的像失心疯了一样。

杜征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下意识将柳三春护到身后，警惕地望着对方。

过了会儿，方霖猛地停下，接着冲到他们面前，双眼赤红道：“这样，我们做个交易，那三千两和人我都不要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的旧账一笔勾销，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那个老女人，我也会放回去，如何？”

他的话是对柳三春说的，杜征却挡在面前不客气道：“我不觉得欠你什么，劝你早点将人放了，我已经通知官府，他们马上就会派人来——”

方霖对此有恃无恐，杜征便知道，丁大婶定然不在此处。

虽然有所预料，还是难免失望。

柳三春却表现得非常平静，杜征听到她“哦”了一声，语气毫无波澜，心绪渐渐变得安宁。

方霖：“只要你告诉我，是何人助你变成此番模样，我就既往不咎，怎样？”

柳三春反过来嘲讽道：“方——‘先生’，你是不是臆想太过？什么一夜间衰老，什么变成这幅模样，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我已经22岁了，自然不比豆蔻少女。”

在场之人都觉得，方霖就是疯了。

没错，柳三春看上去是比同龄人显老，但有些人天生就是长得面熟，更何况她出身那种地方，做皮/肉生意的风尘感最重，有什么稀奇。

偏偏方霖像是认定什么一样，非说她有秘法可以“变老”。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女人会使法子，专门让自己变老变丑，这说不通啊！

杜征：“方霖，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不想让我将事情闹大，就趁早收手！”

方霖却像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