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请”的手势。
杜征轻轻握了握柳三春的手,大步走在她前面。不论贺宽想要搞什么鬼,尽管冲他来。
柳三春神色一松,静静跟在他身后,缩在袖筒中的手掌握紧了那个小纸包。
还没走到门口,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的人正是贺宽。
几个月不见,对方竟然穿着一身绸衣,可惜脸庞和手指太过粗糙,神情局促,丝毫没有“老爷”的模样,反而有种照猫画虎的滑稽感。
杜征一见他,就毫不客气地斥责道:“贺宽,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有什么仇什么怨,尽管冲我来,绑走丁大婶算怎么回事?”
贺宽恼恨地望着他:“要不是你,我会在潼安混不下去吗?你不仅害死了我哥哥,还害得我和嫂嫂背井离乡,别说什么丁大婶,就是你的亲父母,亲儿女,我照绑不误!”
他们这才知道,贺宽和于氏早就离开潼安,上次于氏会在青囊医馆出现,是收拾最后一些行囊的。
她在医馆看了半辈子的病,如今双身子,加上年龄不小,这才特特去找老大夫把脉。
杜征想到什么,语气渐渐放缓,“那件事你算到我头上,我无话可说,但这和丁大婶没有关系,她已经失去儿子和女儿,若是你哥哥泉下有知,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贺宽嘲讽道:“是啊,她儿子不是和我哥哥一样,都是被你害死的吗?”
听到这里,柳三春实在听不下去,这人完全一根筋,根本没办法沟通,难道要杜征也死在那场偷袭中,他才高兴?
“别废话,先说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丁大婶?”
贺宽的眼神很快转到柳三春身上,杜征试图挪步将人挡住,但被柳三春自己推开。
要不是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有人看破他们的“秘密”,他也能继续和嫂嫂过独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一切都是她,因为她,他现在才只能迫不得已给人当狗!
贺宽越想越生气,眼中恨不得燃起熊熊大火,将眼前的女人烧个干净。
柳三春就那么站在原地,直视他的愤怒,看上去比杜征还要冷静。
忽然,她警觉地抬起头,冲楼上望去——白色的纱帘被风轻轻吹动,栏杆处并无一人。
柳三春却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刚刚有人在上面看着她。
看见她抬头,杜征也紧随她的目光望过去,沉浸在情绪中的贺宽却被这个动作惊醒。
他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的光,压下怒意,冲两人道:“想要见丁大婶的话,就跟我来。”
说罢转身就走。
杜征正欲跟上去,被柳三春在后轻轻扯了把衣袖,“上面还有人,小心点。”
为此,上楼梯的时候,杜征将她紧紧护在身后,每走一步都要谨慎查看四周,倒惹得贺宽一顿抱怨。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三楼,贺宽的声音猛地一止,一道折扇开合的动静突兀地出现在空气中,杜征脚步顿住,柳三春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大冬天的打扇子,不是神经病一般做不出来。
出现在他们上方的人也证实了这点。
只见方霖摇着折扇,一脸悠哉地望着他们,仿佛他们就是被他困在笼中的雀儿,一切尽在掌握中。
“好久不见啊,杜兄,三——春?”
明明前两日才见过,柳三春觉得一点都不久,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这张脸。
如此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为何贺宽忽然变得阔绰起来,原来是和此人勾结到了一处。
杜征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贺宽!你口口声声说我二人害你,可知三春当初并没有揭破你们的意思,只是想暂时脱身,要不是此人出现,当众揭破于氏怀孕的秘密,你们也不会被迫离开潼安!如今你却公然和真正害你的人勾结到一处,真是与虎谋皮!”
方霖看了眼杜征,又斜眼去看贺宽,“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