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以尤峰带着一队兵士的到来而结束。
杜征改了主意,不愿让柳三春独自一人留在潼安。
尤峰不解:“那个方霖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和他有何仇怨?”
杜征:“此事以后再同你讲,先帮我办两件事,第一,看看能不能查清这个方霖的底细,第二,帮我赁处院子。”
转头对柳三春道:“三春,你也看到了……潼安暂时不能回去了,给秦管家写封信把。”
方霖显然将他俩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定会伺机报复,柳三春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痛快应下。
幸亏她出门时将所有积蓄带在了身上,暂时赁个院子还是可以的。
白大夫一听他们不走了,立刻热情招呼道,“嗨呀,麻烦这位官爷做什么,后院空着那么些屋子,你俩想住哪间住哪间,何必费这个钱。”
柳三春待要推辞:“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当你替我充当账房先生的报酬,这样总行了吧?”
柳三春和杜征对视一眼,很快做出决定,“那就麻烦白大夫了,不过,食宿费定要给的,不如……一日按五十文给您?”
每天五十文,一个月一千五百文,折合银子一辆五钱,放在外面,也只能在大院里租一间屋子,还没算吃饭的钱。
说的再多点,白大夫定不会同意,她平时除了算账,也帮他们做一下早晚饭,整体算下来,应该差不多。
白大夫:“唔……二十文吧!我可不能占小娘子的便宜,说出去让人笑话!行了,就这么定,每日二十文,等你们离开的时候,再交钱。”
柳三春一愣,刚要张口,就被对方一个手势堵了回去,“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小老儿还有病人要看,你们若是没事,就进来搭把手。”
既然不回潼安,杜征就得回营去,将柳三春放在白大夫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方霖定会有所忌惮,他也能放心。
“那我们就先告辞。”
医馆的人先离开,尤峰和杜征使了个眼色,去前面的街角等他,只剩下二人时,杜征稍稍走近,更靠近柳三春些。
“别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他怕对方因为刚刚那番话受影响,又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哄人,到了也只会干巴巴地讲这么一句。
柳三春已看不出任何不妥,事实上,她现在只觉得幸运,因为所遇皆“良人”,她很开心,就更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
“嗯,你在外……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都可同我讲,我们一起想办法。”
杜征神色一松,重重点头,“你放心。”说完,连忙从袖带里掏呀掏,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柳三春,“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虽然白大夫他们人很好,还是多些钱傍身,在外别太省,没钱了我会想办法。”
他抓起柳三春手腕,将钱放入她掌心,在她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合上她手掌,郑重道:“一切有我,什么都不要害怕,好吗?”
柳三春心中暖流丛生,一双清凌凌的眼盯着他,点头说好。
杜征实在没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副爱怜之色。
她或许不知道,每次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时,杜征早想这么做了。
柳三春短暂的惊讶过后,到底现出羞赧之色,“咳咳,你该走了。”
她不着痕迹地躲开,眼睫微垂,脚尖在地上轻轻画着圈。
杜征展颜一笑,“好。”
等到离开的脚步声响起,柳三春才缓缓抬头,杜征走了没几步,忽然回头,两人眼神对上,男人冲她轻轻挥手,示意她回去。
柳三春也笑了,嘴角翘起细小的弧度,眼神变得柔软明亮。
就这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杜征眼看柳三春进去,才正眼瞧尤峰,恰对上后者龇牙咧嘴的表情。
“牙疼?”
“不疼,酸得厉害。”
杜征咳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