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对方想不开，所以自尽，后来发现那么高的树，就算踩着凳子都够不着，怎么可能自己吊上去。

刚命人把玉儿放下来，前面就传来消息，说是城防营的人已经到门口，老鸨“急中生智”，索性将那几个参将营的兵都放到一处，接着把玉儿的尸体摆到床上。

刚开始是想着同是守军，出了这等事定会帮着隐瞒，后来看领头的那个兵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早已练成人精的老鸨立刻察觉到他们的不对付，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借此事出名。

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她们红粉院只会更有名气，来的人也会只多不少。

老鸨说，“反正她都死了，怎么也要死得更有价值点，我花在她身上的银子还没挣回来呢！”

杜征听得脸色一寒，为那个死去的姑娘不值，她不仅成为两方斗争的牺牲品，死后也不得安息。

这时，温大人又开始审问柳凤霞，可不论问起什么，对方的回答永远是不知道。

温大人渐渐起了火性，待要用刑，柳凤霞哭诉着求饶：“大人明鉴啊，我是半路才接了天欢院的，哪里知道什么雇凶杀人！”

她不知道，她背后的人不一定不知道。

这是在场之人内心的一致想法。

这些暗/娼寮子背后都有人，特别是江州这种繁华之地，水陆交通要道，没点背景根本无法立足。

柳凤霞方才不是还要遣人去传话，说明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温大人对于此等奸猾之人最无好感，当即决定不再废话，正要动刑，外面忽的传来一声大喊：“沙大人到——”

温大人一顿，立刻起身往堂下走去，躲在后衙的杜征和尤峰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一丝不妙。

这位沙大人来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

秦将军本来靠在八仙榻上，听到这声喊渐渐坐起来，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俩听：“哟，不简单啊，老沙这个知府都能被请动。”

杜征眼眸一暗，知府大人都来了，是不是意味着——

“先把人都带下去，择日再审！”

不等他们思考更多，温大人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很快一个书笔吏进来，邀请秦将军和杜征他们出去。

看到沙大人身旁的那个人时，杜征的震惊几乎收不住，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方霖！

上次说，他曾在江州城内见过一次对方，方霖的表现也证明，杨璧的事对方已然知晓，说不定连逍遥散是他偷的也知道。

杜征倒没什么，只是回去后专门叮嘱柳三春，小心方霖，看到与之相似行迹的人不可掉以轻心，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渐渐把人忘在脑后，没想到在这种境遇下再次相见。

方霖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忽然挂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杜征直觉他要做些什么，可惜来不及了，只听对方满怀恶劣道：“柳妈妈，不来见见你的‘好女婿’么，你‘女儿’跟着他可过得很不错呢。”

他们这才发现，柳凤霞并没有被带下去，只有红粉院的老鸨不见了，这女人缩在沙大人和方霖身后，一时都没看到她。

众人面面相觑下，沙大人率先开口：“方先生这是何意？”

方霖没有住口的打算，直接揭破柳三春的身份，“柳妈妈，你还记得潼安镇的柳三春吗？这就是将你女儿买去的人，怎么，不认识了？”

杜征拳头死死攥于身侧，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柳凤霞忽然开始仔细端详起杜征来，没一会儿，像是恍然大悟，惊讶道：“啊，我想起你了，十两银子！”

这么一来，连秦将军都开始侧目。

杜征深吸一口气，才能按捺住翻腾的心绪，“我内人是谁，和眼下这案子没关系吧。”

经他提醒，众人才回过神来，专注到红粉院的杀人案上，只是心里或多或少会有其他想法。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