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街,再结合广泽的神情,秦管家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是说,她是楼里的姑娘?”
广泽挠挠头,扭扭捏捏半天说不明白话,“我好像见过她,但又不确定,刚刚在园子里碰上的时候,又觉得没认错。”
秦管家被他一番乱七八糟的表达快要搞混,举手示意他先闭嘴,“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若真是楼里的姑娘,恐怕——”
秦家再如何宽厚,也决计不能招个烟花女子当账房,传出去还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也有疑惑。
“既然是楼里的,那她现在出来,想必已经赎身了吧?”秦管家自言自语道。
说到底,还是有些惜才,于是问起广泽到底怎么回事。
“您也知道,之前小少爷最喜欢和那些狐朋狗友往楼里跑,有次去春风楼找个相好的,到了那女子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小少爷以为自己相好被人欺负,就要去□□,进去后二话不说往另一女子身上出踹去……”
这被踹的,自然就是柳三春。
“对了秦管家,那女子是叫三春吗?”广泽忽然问道。
秦管家皱眉,点了点头。
广泽肯定地道:“那就没错了,我听到别人喊她名字,就是叫这个,不过会有人从楼里出来都不改名字的吗?”
他转头去看广为,结果发现从小长大的伙伴竟然罕见地沉默。
广泽于是抬起手肘撞了撞后者。
广为回神,看了他一眼,又去看秦管家,踌躇道:“秦叔,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我觉得那女子,不像是那种人……”
广为换了个称呼,就表示这话只是他们私下说说,最后的决定还是秦管家自己来做。
“罢了,不论如何,我既然已经答应人家,就先同夫人讲一声,人到底要不要留下,还是听她老人家的意思吧。”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柳三春还在偏院等候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变得有些坐立难安。
江嫂陪了她一会儿便回厨房去了,人走后,她才泄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忍不住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知等了多久,倒好的那杯花茶早已凉透,外面才响起脚步声,柳三春忙走到门边,发现回来的不是秦管家,只有广为一人。
“娘子,我们夫人想见见你,请随我来吧。”
“等一下!”柳三春连忙叫住人,指了指自己,“你确定秦夫人要见我?”她颇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小小的账房,无论取用与否,应该都不会劳动秦夫人过问才对。
广为点点头,作势领路,不论柳三春再问什么,都摇头答不知。
无奈,她只能跟着人往内院走去。
这一走,才知秦宅究竟有多大。
刚刚所在的院子在柳三春看来已不小,没想到穿过几道回廊和垂花门后,才是真正的后院。
秦夫人的院子是刚刚那座小院的三倍不止,里面不仅自带假山月湖,还有一座小小的湖心亭,花园被分割成几块,种着各式各样名贵鲜艳的花朵。
其中两个花池中间挖了一口井,上面同样搭了座小亭盖。
她跟着广为走进来后,一个穿着柳青色比甲的大丫头迎了上来,广为便退到廊下,后者带着她往正屋去。
柳三春不敢乱看,更不敢乱叫,只轻轻施了一礼便安静地跟在对方身后。
她能感觉到,大丫头不着痕迹地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
再是如何沉稳,柳三春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还是紧张地手心微微出汗。
她忍不住想,秦夫人为什么要见她?
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草芥,本不该引起那样的人注意。
若是被对方知道她的出身——
“娘子在此稍候片刻,我去与夫人通禀一声。”大丫头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