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点。
闵氏起来后,提起裙摆迫不及待往门外走去,一直走到院门处,才虚张声势地叫喊道:“贱/人你给我等着,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柳三春压根懒得理她。
聒噪的人终于离开,耳旁清净不少。
杜征躺在床上,咳得气若游丝,见她看过来,还在断断续续同她道歉,“对不起……”
柳三春也不知道拿这人怎么办,视线下移,看到他胸口处已泅出碗口大的血迹,咬了咬下唇,无奈道:“我真是欠你的,等着!”
说完飞快往镇中心跑去,不到两刻钟,青囊医馆的大徒弟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在她身后回来。
反观柳三春,别说喘气,汗都没落多少。
大徒弟惊奇地看她一眼,注意力立刻被床上的伤者吸引过去,“嗬,这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千万不要动,伤口反复裂开很容易发炎,这么热的天,真不想活了?”
他絮絮叨叨的模样简直同老大夫如出一辙,换纱布换药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待重新包扎好,杜征的咳嗽渐止,胸口平复不少。
看差不多,柳三春将人送出去,死活把诊费塞过去,将个半大小伙子躁得面红耳赤。
“娘子,你这样师父回去会说我的……”
“那明成小大夫就不要同韩大夫讲,这么热的天,你跑一趟不容易,不能让你白来。”
大徒弟讷讷说不出话,只能收下。
再次返回屋中,杜征没有昏睡过去。
“三春,我们可以谈谈吗?”
“有什么话,还是等你好了再说。”那样她揍人也比较方便。
杜征苦笑出声,“你放心,不论我能不能熬过这次,定会解决你的事——”
话说一半,忽然被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柳三春垂头,倒水,冷淡道:“我把你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她刻意这么说,杜征却理所当然地点头,“你放心,等能下地,我就出门打听,看身契没了如何补办,定还你一个自由身。”
听到那三个字,柳三春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出神。
对于一个在笼子里关久的人来说,一丁点的希望都会让她撞得头破血流。
她干脆转身,直直对上他,“你如何保证?”
杜征三指并拢,忽的起誓:“我杜征今日愿在此立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一定会还柳三春自由之身,若有违背,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