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屹又继续说:“爹爹知道,慬鸢你是深明大义的孩子。你小时候和三殿下写的那些东西爹爹都看过,你不希望天下再有战事、不希望有贪官污吏,你希望百姓和乐、希望大宛永远太平盛世。对不对?”
是啊,可这又如何呢?
高慬鸢扬着头,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已经看不见他了。满眶的泪水遮住了,她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心口也有什么东西压住似的,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当今陛下是个好皇帝,这么多年,我看在眼里,你也该知道。其实太子本心不坏,就是他……唉,他好男色也就罢了,怎么能完全不亲近于女子、不愿留子嗣呢?”高勋屹说着,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高慬鸢心中郁结。她该怨谁去?钱是自己收的,消息是自己散布的。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无力。事已至此,回天乏力。如若抗旨,满门抄斩。
“明日,便入宫吗?”她的气息虚浮,声音低弱。
“是。女儿家东西收拾慢的话,明日晚些时候也行。但慬鸢若是能进宫,他日为后、辅佐陛下,定能为大宛作出一番贡献。”丞相还在尽心劝慰。
“好。”泪水无声地滑落,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