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找他查验,只不知他是否还在当差。
……
太医院。
我找到那位杨太医说明了请求,他点点头说肯帮这个忙。
……
捧月陪我又一次前往圣宸宫。
大约正是清早,里面隐约有议事的声音,赵公公还是那样恭敬地笑:“湘美人来了,给湘美人请安——这会儿皇上还在跟各位大人议事,您要不还去暖阁少待?”
我想了想,笑说:“罢了,劳烦公公将点心送给皇上,我先走了。”
他接了食盒朝我颔首,我便也走了。
捧月不解:“主子,咱们就这么走了?”
“暖阁太闷了,我不想待,我们回去吧。”
其实,是暖阁里的太多东西,都会勾起一些名为睹物思人的情绪。我不想睹物思人,也不想平白地感叹那些物是人非。
她疑惑着又点点头。
书上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想明白我如今唯一比其他人强的就在于做饭这一点,我叹了口气,揭开蒸笼把蒸的水晶虾仁饺一个个捡出来,装盘。
倾归她们四个如狼似虎地看着我——手中的盘子。
水晶虾饺晶莹剔透,新鲜河虾仁个大饱满,还有五花肉丁,香而不腻,蘸上独门调料,喷香扑鼻。
“主子,这个也好吃!它在我心目中已经超过了枣泥山药糕!”
“捧月你见异思迁,昨天还说枣泥山药糕是世上最好的,没有第二!”
“那时候不还没有水晶虾仁饺嘛……”
“不管,我最喜欢汤圆!”
“主子,您有这手艺,咱们要是去长安夜市摆摊一定能发财——”
捧月忽然笑嘻嘻地说。
长安夜市……
我动作狠狠一顿。
啪的一声,白瓷碗摔得四分五裂,把我从旧忆里惊醒。
这室内鸦雀无声,她们纷纷愣住看我,我抬手擦了擦眼泪,说我没事,手滑了。
“……”
“主子……”
可是眼泪越擦越多,我明明许久不曾哭过,怎么突然像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捂着脸,跑出去。
“主子!”捧月和倾归跑过来追我,我说,别跟来,我去走走。
我其实没走远,就蹲在墙角安安静静地哭了一会儿。
榴花欲燃,烈火似的花瓣纷落若血雨,与那一夜长安城的烟花,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