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得不承认,都是命。
次日,陈嘉音醒来,看见两小时前谷阜的几条留言。
谷阜与她说——
“我回江城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食堂没几个人,小馄饨的窗口也没人。”
“你知道吗?我昨天遇到‘高铁寻医’,头一回,是一个小姑娘高烧。”
“晚上,列车员又来叫我,说是小姑娘惊厥。”
“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是惊厥?”
“你呢,假期过得怎样?一定是吃吃睡睡,很是悠闲吧?”
前几天悬起的心慢慢落回实处,陈嘉音蒙上被子,在床上翻滚一圈。随后,她又自团成一堆的被中翻出手机,再看一遍信息。
然而,因为看得认真,陈嘉音看出点不同来。
她的拇指滑回“晚上,列车员又来叫我,说是小姑娘惊厥”这一句。
她缓慢地眨眼,伴随眼睫交合的间隙,一丝不安浮上心头。
这时,母亲敲门,“嘉音,起床没?小姨等着我们呢。”
今日,两家人约好去城郊的农家乐摘樱桃,吃柴火鸡。
陈嘉音匆忙回了谷阜一句,“你不是回家吗?为什么在火车上过夜?”谷阜的老家离江城不远,大约一小时的高铁车程。
随后,她又去洗漱,用急切的动作掩过心头愈发浓郁的不安。
又是很久没有回复。
陈嘉音频繁看手机的举动引起小姨的注意,“嘉音,和谁聊天呢?”居委会主任眼如明炬,“谈朋友了?”
“没,小姨,”她尴尬一笑,否认道,“工作的事。”
然而,小姨没有止住话头,她与母亲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尽是叫陈嘉音要上心找对象的老腔调。
另一旁的父亲与小姨夫没有参与,他们一人掌勺,一人烧火,忙得不亦乐乎。许衡洗好一篓樱桃,正举了一颗红得发黑的,递至陈嘉音的嘴边。
一片混乱中,陈嘉音收到谷阜的回复。
回复不长,不过七个字。
可面对这七个字,陈嘉音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在烈日炎炎中如堕冰窟。
那一刻,她听不清许衡说了什么,也尝不出嘴中的樱桃是甜是酸。
谷阜回她:“嘉音,我去柳城了。”
柳城,谷阜那位谈了五年,又分手三年的前任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