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不得再议。”李庆治看着她叹了口气,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李知雪也不是没有想过,她咬住唇有一丝难过。
李琰这回闯了大祸,也许收拾得很干净,但再干净也应该有痕迹,只要让父皇生了疑心就够了。
不能治李庆治的罪也没有关系,可是父皇牢记着公主不准干政。
不仅是不准干政。
连她的婚姻,也不能握在手里。
李知雪不明白原因,但就像是大山压在胸口,眼睁睁自己如何也脱离不了命运,事情也是照原来的轨迹发展,她喘都喘不过气。
难道她不是得了天命吗?
李知雪的眼圈红红的,软声又叫了一声:“父皇。”
李琰严肃地摇了摇头,李知雪最后的奢想幻灭,她没办法强迫皇帝,退而求其次地说:“我也要过去射日崖。”
李琰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轻轻颔首:“准。”
温敏芷拉着弟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在那一抹幽香飘过鼻尖前,她终于悄悄抬眼。
李知雪衣袖飘飘,身段柔若无骨般,她是认识这位殿下的,京里就那么陷,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她身体不好,自小始终我见柔怜。
但她这一恍神,竟觉得李知雪变了个人似的。
温一勇小声叫着她:“姐姐,今天的事,我们告诉娘吗?”
温敏芷爱耍刀弄枪,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绕,平时也许就报喜不报忧,但是她一直想起那抹身影。
她咬住唇点点头:“必须说,不但要告诉娘,我们一下山就写信告诉兄长。”
?
李知雪与一人并肩前行,那人就是燕若姿。
燕若姿照样替她撑着伞,似乎察觉她不想理睬自己,她今天没有说话。
李知雪还记得,梦里就是这样。
但不是因为吵架,是踏青太累人了。女眷们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没有力气唠磕。
不同在于今天没有八个贵女同游,围绕着她的,还是八个太子内侍。
命运以她没有想到的方向延伸,连人都是一样八个,像在嘲笑她怎样努力,也没有任何变化。
“太子有话吩咐奴转达。”内侍习惯性地微抬起头,比皇上身边人还要气派:“请公主保重,猎场危机四伏,野兽不长眼睛,不知道您的尊贵,而您大病初愈。”
内侍矜贵地端着手,就等李知雪听明白,而李知雪突然就笑了出声。
“殿下?”内侍没料到,微恼道。
李知雪只是突然想到梦里那些可怜的贵女,她们伤的伤,残的残,有一个破相的绞发出家,李庆治作恶多端。
但他今日图谋,已经全都被破坏了,没有任何无辜受害的女子。
内侍并不知道,太子派他来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太子一开始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他的图谋只能残害自己心腹?
内侍高高扬声道:“殿下,你听明白太子的好意了吗?”
“你听。”李知雪嘘了一声,道:“听到什么声音吗?”
内侍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道:“哪有声音!”
可是下一秒,他们都听到大地震荡声。
蹄声从远处传来,脚下的震荡越来越剧烈,随后他们看到许多鹿,他们重视从来不知道鹿也能这样吓人,它们都长着狰狞鹿角,喷着粗气,发狂似的奔腾而来!
住在湖畔小山上的守林人,发现情况不对应该敲响铜锣。
不知道护林人发生什么,她也不关心,她只要捅出罪魁祸首。
李知雪是第二次经历这个场面,早有心理准备,但双腿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这一幕太骇人了,风沙都遮掩了天空,不怪得有好几个内侍,吓得一屁股跌坐。
李知雪站着,而内侍坐在泥里,她终于不用再看他的鼻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