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人和拦截司败的其实是同一伙人,盗贼事先知道那趟护送的是南螺珠,便半路散播谣言冤枉韩郢,他们先抢了南螺珠后又不放心,只能折回去杀人灭口。”
李旭摇头道:“他们盗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第二次再冒险杀人?”
临溪设想当时的场景,赞同韩维的假设,脱口而出道:“对啊,一定是认识的熟人偷的南螺珠,怕被认出来又回头杀人。”
包括韩维在内,席上所有人一片惊讶。
韩维转头看着临溪,紧锁眉头,刚才那句话给他带来太大冲击。一直以来,他都在想会是谁杀了父亲,是父亲朝中树立的仇人?还是黄陵侯身边嫉贤妒能的小人?或者只是父亲时运不好,遇到了真正的盗贼。
乔临溪见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拘束芒刺在背,干笑两声解释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对不对?”
李偃似乎很赞同她的观点,皱眉反问大家:“熟人?会是谁?有些东西有盖不住的光芒,南螺珠价值连城太过显眼,偷了它,哪怕是卖到别国去,顺藤摸瓜也能找到凶手,谁会蠢到去抢夺南螺珠?”
本是来叙旧喝酒,姚礼见人人面露难色,岔开话题道:“此事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
仲昆仿佛没听见姚礼的话,又故作愁云的叹道:“可惜韩家人都死了,可惜啊。”
韩维内心五味杂陈,脑子突突跳动像要炸开,克制自己老老实实坐在席位上。乔临溪从宴几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还好,手还很暖和,只是他绷紧的身体好像一触即碎。她用手指轻轻安抚他的手面,席上几个老家伙们的谈天可能是他苦寻找多年的线索,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旁人也叹息道:“是啊,本来有两子,可惜都没能逃过一劫。”
李偃拍手提醒众人:“尘封的事就不要再提。近日倒有件好事在商议。”
姚礼赶紧笑问:“什么好事情,那墙角的曲儿我不爱听,就爱听好事情。”
李偃:“公子陈在韩国游学时看中白瑾公的女儿梨姬公主,回来后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恳求国君能下聘韩国,成全他这桩美事。”
李旭道:“国君就这么一个弟弟,偏爱至极,岂有不成的理?”
李偃:“所以我才说这是件好事。只是韩国有条件,他们嫁一位公主来,必要我们嫁一位公主过去,此事难住了国君。小公主们还小,长公主只有太康公主、莱山公主还未出降,太康公主性格刚烈,曾发誓永不出降,否则溅血以表其志,莱山公主腿有残疾,走路都要人扶着,何况她们二人年岁也长,都不是最佳人选。国君一直在为此事犯难。”
周洪这个粗人嘟哝一句:“韩国那是什么美公主,让公子陈急成这猴样?”
姚礼笑曰:“周济达还是这样口无遮拦。”
李旭:“王族之中不缺女子,国君定会从中挑选一名吧。”
李偃:“貌似国君已有人选了。他不久前宣召过黄陵侯的孙女,八成就落在她身上了。”
众人高谈痛饮,直到傍晚时分才各自回府。
***
韩维脑中乱草一般,虽然一直相信父亲是被冤枉,但是旧事重提,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悲愤。如果当年父亲没有派去护送南螺珠,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又是什么光景,也会和他这些老友齐聚一起喝酒聊天,自己苦苦寻找的兄长也娶妻生子了吧。
原来那些人都知道父亲被冤枉,可是他们却无动于衷,世人并不知道实情,樊玑城的人都还在认为他是个贪财如命之人。
韩维和乔临溪道别,便和仲昆回到下榻之处,他对师父言谢到:“师父今日在席上不断提起当年的事情,徒儿感激不尽。”
仲昆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必谢我,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报仇,脱下执著复仇的包袱,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师父,我想去找张仲,问问他当年的事情。”
仲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