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身取义(2 / 3)

开裂的手臂,好像多用点劲,鲜红的血肉就能愈合,嘴里不停的安慰道:“你别怕,我来上药。”

手臂的伤引起的疼痛还能忍受,新鲜血液给眼睛的冲击力却大的惊人,她泪眼朦胧捂着手臂正要抽泣,忽发现韩维腰侧的衣服被血浸透,边哭边替他着急:“你肩部的伤口没愈合,又多一处新伤。”

韩维干脆的将她袖子撸上去绑好,从怀中掏出药粉对着伤口乱洒一通,血浸透药粉慢慢又溢上来,越洒,心越乱,直到药瓶被控的干干净净,血迹还在往地上滴,最后,他只能用剑在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紧紧捆住她的手臂。

乔原、金河和仲昆用剑将公孙流困在中心,公孙流的剑躺在脚边。

拿住公孙流后,乔原想给临溪一个得意的神色,发现她浑身沾满鲜血瘫坐在地,脑袋“嗡”一声炸开,跑过来一把掀翻韩维,怒道:“走开。”抱起乔临溪就向府外冲出去。

二人的身影从大门消失时,韩维有些歉疚和失落。

他收起清风剑走到季瑕面前,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悲愤道:“你若是放下手里的剑和心中的执念,他们也不至于死。不管西竹是楚国还是郯国的城邦,只要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就够了,何必再挑起争端?”他是个武夫,国与国之间的相安之道,他关心的是表面的也是无足轻重的——百姓是否活在太平之中。

公孙流冷笑一声:“夏虫不可语冰。真如你说的这般容易,你们为何会对我的过往忌惮害怕?你看周边大国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任意欺凌小国,西竹是我郯国城池,无缘无故成了楚地。百姓尚且会为寸土打的头破血流,你又怎能懂得君王被霸占城邦的耻辱,我只是要拿回郯国的东西。”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到郢都去说吧。公孙流,你回头看看你的三个幼子。”

公孙流眼神闪过惊慌,转头看向身后,最大的孩子才十二岁,他们站在母亲身边默默流泪,此情此境,几个孩子甚至不敢哭出声音。公孙流踢开脚边的剑垂下双手,仰头盯着初夏时节干净无暇的云,淡然的说一句:“气候怡人,你们看,晴空万里。”

可是他的脚下却惨不忍睹。

大门被一队人马冲撞开来,为首的将军骑在马上扫过府内的狼藉和残肢断骸,声色俱厉:“放了县尹,留你们全尸。”

仲昆骂道:“混账,你也要谋反不成?”他从怀内掏出卢侯令牌丢给马上的大将:“我乃卢成侯的都尉仲昆。你们一向敬重的县尹季瑕,真实身份是郯国将军公孙流,他来楚国这二十年隐姓埋名,招兵买马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夺回西竹城。”

大将军验过令牌后慌忙从马上下来,请罪道:“是我等愚笨无智,请降罪。”

韩维低声问师父:“公孙流如何处置?”

“先将他关押,择日押往郢都,其罪需司败审讯过后再上报国君。”

公孙流神色黯然,忽走向他踢在远处的剑。

韩维警觉地斥责:“你还不死心?”

公孙流大笑几声,拿起剑欲往颈上抹去,韩维一掌打下他的剑道:“你诚心伏罪,国君或许能饶你一命,再带着你的妻儿躲的远远的,为何着急寻死?”

公孙流反问:“躲哪里去?我是郯国人,楚留不得我,也无颜再回郯国,天地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

公孙流的脚下扑过来一个哭啼啼的小女孩,哭声无辜稚嫩。韩维心中十分刺痛,他不忍公孙流身边的三个儿女孤苦无依,

公孙流道:“你放了我的几个孩子和夫人,任他们到哪里去,做个普通百姓也好,我给你们一个交代。我舍了这条命,希望是死得其所。”

他摸着女孩儿的头哭泣道:“我是个懦弱无能的人,愧对国君的重托,也没能成为一个好父亲。”转头对妻子说道:“你要受累了,夫人。”

能为国而死,这是他公孙流这一生的荣耀,但是,若能成为一个平民百姓,享受儿孙绕膝的乐趣,这不也是他曾经期盼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