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的来历(2 / 3)

人滚在地上笑成一团。

海棠能从明艳的花簇中突然钻出来把韩维逗笑,韩维也会将与师父外出办事的趣事讲给她听。

韩维视她为挚友,十几年来心底的一抹温柔。

海棠的心意可能不同。

早在听说仲昆和韩维要去郢都时,她就在母亲面前软磨硬泡想去郢都见见世面,卢少夫人自然是不许。

这来得一路上绞着手帕到苗圃找韩维撒气,一双红红的眼睛显然刚哭过,走进小院子一声不吭站在他面前。

韩维忙放下正磨的剑问:“谁惹你了?”

“母亲不许我去郢都,你怎么不去她跟前打包票,就说你可以护好我的周全?”看来这姑娘真被气到了,一改往日的温柔。

他无措的解释道:“去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跟一堆男人同行诸多不便,少夫人考虑周全,即便她同意你跟我们同行,我和师父也不敢打这包票。”

这个人小时候挨打的窘境她全都看在眼中,被毒打羞辱却仍能保持不卑不亢的天性,言行温和,做事不疾不徐,越看越与身边的其他男子不同。就是太过沉默,若不找他说话,就算万年也不会开口的人,明日一早他们就出发,海棠一时心急脱口而出: “你还未出发,我就很舍不得。”

此话一出,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梨树枝头的鸟鸣清晰可闻,说这话的人和听这话的人一时懵住,好在韩维对院外干活的灵邵大喊一声:“快拎壶茶来。”

灵邵一边走进小院一边抱怨:“茶壶就在你身后,转个身就够得到,也来喊我。”

三个人的场面轻松许多,韩维解了刚才的尴尬,继续轻声安慰:“去郢都一路上光脚程就二十来天,我们这些糙人能幕天席地,你若同行,师父必定要仔细安排你的食宿,万一错过国君的寿诞,岂不是误了大事。”

“你确实是个糙人,我要说的话你一点都不明白。”气鼓鼓丢下一句“真是块石头”,跟来时一样绞着手帕回去了。

韩维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意,自七八年前两人在河边认识,她就成了苗圃的常客,每回只为说上几句话或带上少夫人做好的点心,卢珂没少借此缘由打他。他记得有次海棠找来,隔着苗圃的一排排花木拢着嘴喊道:“我在院中的树上发现一只鸟窝。”跑了许久的路程只为说这一句话。

韩维则应了一声:“哦,你想要我就打下来给你。”

苗圃里干活的师傅们听见二人的对话笑而不语,旁人都看出来,他又怎会不知。

出发时该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好,父子三人围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坐在榻上闲谈,谭驼对韩维此趟回郢都十分不放心,谨慎的叮嘱几次:“你去郢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自有分寸。”韩维低头很仔细地擦拭手中的剑刃,含糊应了一句。

谭驼说:“我还有一件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他立刻把背直起来,往谭驼身边挪了几寸。

“全府上下都在等你父兄消息那几日,你母亲已预感到事情不好,她匆忙收拾一些东西,具体是些什么我也没看见,只记得韩夫人让我准备了一只木箱,后半夜,她让我把箱子搬到后院的柳树下。我在树根旁挖了深坑把箱子埋起来,你父亲那把清风剑的剑匣因为太长没能装进箱子,我就搁在箱子旁边。埋好木箱后夫人叮嘱我护好你,如果真出了意外,箱里的东西日后也用得着。现在想来应该只是些值钱东西。我知道清风剑是韩家祖上传下的荣誉,是把好剑,如今你已成人,选择跟仲都尉走一样的路,我想那把清风剑你应该会很趁手。”

韩维的记性很强,许多事情无人提起时就忘了,谭叔一说他就记得确实有过清风剑的印象,因是祖上传下,父亲爱惜不已从不佩戴,只拿出来给他们兄弟二人见过几次。

谭叔道:“我这么多年都没把清风剑的去向告诉你,一来是我对你选择做剑客一事的不认同,二来,清风剑是把利剑,我怕你得了它太过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