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3)

我有些恍惚,也有些不可置信,望着睡梦中的周嘉宁,深刻怀疑她刚刚梦的只是自己幻想中的场景。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苏桓那个狗东西怎么可能真的爱周嘉宁呢?”

渊临坐在我身侧,见我一脸抓狂,便试探着问我:“为什么不可能?”

我掰着手指头与他细说:“你也见着她夫君的是不是?那男人对她不好,未成婚前爱上了别的女子要与她悔婚,成了她夫君后却还是和前头那女子纠缠不清,他还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要是爱她,怎么可能让她吃这么多苦,受这么久的罪,八年啊,都够一棵树长成结果了啊。”

渊临锁着眉头,却道:“许是他有什么苦衷呢?”

我想起梦中所见,苏桓他被皇帝选中成了状元,皇帝很是器重他,不仅允了他回乡省亲,更是早早就定下了他的任命,他也是当朝唯一一个不是太监却能随侍皇帝左右的人。皇帝甚至还要他当太子的老师,他还这么年轻,却是这么了不得的大官,他能有什么苦衷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跳转车头回去向苏桓问个水落石出,可我一低头就是周嘉宁苍白病弱的脸,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回原处,歇了去找苏桓的心思。

渊临这人呢,说他死板他还知道看我面色,说他机灵他偏偏自带一股目中无人的气场,眼下见我神色莫名,便缄口不言坐在一侧,生怕触了我霉头叫他好看。

我还想再进周嘉宁的梦,可周嘉宁却苏醒了过来,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见到是我,便扬起温婉的笑,柔声对我说:“木香师傅,多谢您。”

我摆手:“谢什么,我既然答应了要带你回家,就一定会带你回家。”

她还是笑:“是呢,我晓得的。”

我不知该不该对周嘉宁说出梦中所见,我既害怕成了苏桓的帮凶,又怕真的冤枉了他,可我左思右想,周嘉宁被欺辱至此都是不争的事实,苏桓能无辜到哪去呢?

所以我还是把那话咽进了嘴里。

人间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却觉得我这旁观者也是一脸糊涂,到了如今,早已不知被这情情爱爱绕到哪个犄角疙瘩去了,这可真叫人生气。

我越发见渊临不爽起来,或许是我脸上的不爽太明显,渊临悄悄往后挪了挪,离我更远了些,而周嘉宁端梁着我俩,含笑问道:“木香师傅,这位小郎君是?”

我踢了踢渊临:“喂,问你呢。”

我的态度相当散漫,甚至存了想打他的心思,所以不仅口气谈不上好,踢他的力度也小不到哪里去,可他似无所觉,端着一张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脸,缓缓道:“在下渊临,与木香姑娘结伴同行。”

听闻此言,周嘉宁生了闲心打趣我俩,她道:“怪不得呢,我家木香生得如此美貌,是该有个小郎君结伴而行,不然好叫我担心。”

我瞪了她一眼:“长本事了是吧,都敢逗起我来了,当心我吃了你!”

周嘉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敢不敢,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吧。”

我哼了一声,再不理她,抱着手臂坐在一侧,活像一尊会冒火的石雕。

如意听着里头的动静,尖着嗓子叫嚷起来:“小姐,您醒啦?我们快到江夏了!”

周嘉宁强撑着起身,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可外头就只有一片绵长无尽的土路,哪就到了江夏呢。

可她还是点了点头,应和着如意说道:“嗯,就快到家了。”

我心里其实有许多的不解,但见到这样的周嘉宁,那些不解统统化成了一声叹息,因我明白,再多的不解都无法回答她这些年受到的冷待与不公。

她从一个如此鲜活,如此渴望被爱的少女,到了如今行将就木,生无可恋的模样,这其中的苦与泪、恨与怨难道都是假的吗?

情爱之事真是复杂,两个人竟能折腾出这么多故事,罢了,这又与我何关,我要的只是周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