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侵，两脸懵逼。

“这兄弟太他妈帅了，还坐我旁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啊！”魏桥找了一圈无果，满脸复杂地看着叶侵，“兄弟你哪里人啊，长这么牛逼，难道真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那我考虑考虑搬个家？”

“你神经病啊！”路有星乐得想捶桌子。

“外地人。”叶侵笑，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像宁静山谷里涤荡的银泉，徐徐流入闻者的心田。

“少来，路有星，我还不知道你？花痴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魏桥啧了一声，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才流口水，欠揍了是吧？”路有星难得脸红，凶巴巴地朝他扬了扬拳。

这两个冤家，初三就是同桌，抬了一年的杠，上了高中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安静一下，准备上课了。”地理老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转身，手臂一抡，在黑板上画出一个标准的圆。

旋即，路有星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悻悻地转回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宋凝的胳膊，意思是“你怎么回事，这都无动于衷？”。

宋凝抿了抿唇，撕下一张便利贴，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一轮小小的弯月，然后贴到她的课本上。

“啥意思？”路有星没看懂，直接拿笔在月亮旁边画了一个问号，把便利贴递回去。

“叫你上课。”宋凝憋着笑，压低声音道。

“耍我？！”路有星佯装生气，但已经调整了坐姿开始记笔记。

“本来就是叫你上课啊。”宋凝唇边的笑意加深，把便利贴折了几折，放进笔袋。

其实她的意思是，月亮很适合拟人，通透、澄明，可望不可即。

后桌的两位大爷则是完全没把老师的警告放在眼里的，一个压根不管课上的是哪一节，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灰色的随身听和一串有线耳机，另一个则目瞪口呆地盯着前者的动作，猫着腰，小声问道：“兄弟，你来第一天就不听课？这么勇？”

“我忘带眼镜了，看不清黑板板书，听得有点费劲。”叶侵理好耳机线，把耳机塞进外套下摆，再从领子里掏出来塞进耳朵。

“那你就这样混一天？我们班进度很快的，一天的内容抵得上平行班三天！”魏桥自诩一班混子，竟都没见过这种混法。

“听说你们暑假就开始上课了，我晚来这么久，也不差这一天。”叶侵倒是看得很开。

“牛逼……你课后要不还是找同学借笔记看看？喏，我前面的，我们班第一名。”魏桥愣是把那句“逼王”憋住了没说，热心地用笔戳了戳宋凝的肩膀。

“什么事？”宋凝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大学霸，课后把你笔记借新同学瞧瞧呗，这兄弟没戴眼镜，坐牢呢。”

“你自己干嘛不借，你俩还同桌呢。”闻言，路有星回过头，记仇地甩给魏桥一记刀眼。

“你看我像做笔记的人吗，我魏某人的人生信条就是将摆烂进行到底！”魏桥嬉皮笑脸地揭开地理课本，露出藏在底下的英语报，疯狂明示宋凝，“如果能借鉴下大学霸昨天的英语作业就更好了。”

“不麻烦了，前面的内容不难，老师都会复习到。”叶侵本人完全没有要借的意思。

“6，”魏桥用一种“你最好是个天才”的眼神看着他，“我们暑假可是把高一上期的内容全部学完了的。”

“那你还不听课？”叶侵反问道。

转学之前，他专门了解过西川的教学进度，大部分课程都在合理且可接受的范围内，数理化三门的进度基本和他之前的学校持平，要跟上班并不难。

“我以后要学理的，脑容量有限，地理什么的，混个及格就行。”见他无所谓，魏桥也懒得劝，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自己做，就几篇完形填空。”宋凝侧过头，拒绝了魏桥的提议，假装不经意地把目光转移到叶侵身上。

少年的五官凑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