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带着新同学走进教室,还没开口组织纪律,教室就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
等新同学站上讲台,不知是谁打翻了水杯,带出一声低低的,“卧槽,长这么牛逼?”
“张口闭口的草,这就是清北一班学生的素质?我看你是想去操场拔草!”老徐把手背在身后,微微外凸的眼珠子一瞪,朝作案的男同学喝道,“赶紧去拿拖把来把地上拖干,马上要上课了。”
“这还要拔什么草,都把别人学校的校草移植过来了!”路有星被帅清醒了,抓着宋凝的手,激动不已。
如她所说,人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身材欣长,比例优越,留着利落的寸头,五官浓烈俊美,气质却温和矜贵。
宋凝犹疑地垂下眼,抚平微微蜷起的书角,心房好像被拨下一个开关,“咔嗒”一声,细微的电流流遍全身。
“大家好,我是叶侵。”
短短七个字落进耳朵,就像在炎炎夏日吃到了日思夜想的西瓜沙冰,那种甜,竟一下记了好多年。
“叶同学因为入学手续的原因报道晚了几天,欢迎叶同学正式加入我们清北一班。”老徐是个不注重仪式感的糙老汉,简单介绍了一下叶侵就开始给他安排座位,“只剩最后一排有座位了,就坐那儿吧。”
“最后一排?!那不就是我后面!帅哥和我这么有缘分!”路有星惊呼。
至于宋凝,完全是个闷葫芦,眼里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却只是“嗯”了一声。
托路有星拖延症的福,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只剩靠近教室后门的倒数一、二排可以选。
“我们班的座位都是每月一换,月考排名靠前的可以先选,叶同学成绩很优秀,最后一排不会坐太久,其他同学也拿出点拼劲来,别一天到晚的让我盯,月考考不过平行班都给我去操场跑圈!”老徐一找到机会就给大家打鸡血。
“班主任又在训话呢,我看咱们班的同学都还挺自觉的。”话音刚落,地理老师就抱着地球仪,笑呵呵地走进教室。高中的老师似乎比学生更有拼劲,宁可早到拖堂,绝不迟到早退。
“真自觉就好了,我也少操点心。”老徐摆出一副嫌弃的姿态,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边往外走边叮嘱道,“叫一下旁边还在睡觉的同学,晚上都去做贼了?白天这么没精神。”
叶侵正好趁这个空隙走下讲台,去到自己的座位。
教室的过道比较窄,擦肩而过之际,宋凝不自觉屏住呼吸,余光捕捉到两人快碰到一起的衣角,脑子里突然蹦出很多对“悸动”的定义。
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不过是被一张伟大的脸野蛮地打乱了心跳。
初次见面,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牛仔服,一双纯白的板鞋,单肩背着书包,以转学生的身份从讲台走到她的面前。
那天,盛夏蝉鸣不止,阳光经过玻璃窗的折射落进他茶色的瞳孔,好似将上好的琉璃炙烤均匀。
叶侵没有打扰还趴在桌子上休眠的同桌,从后面的空地绕进座位,把书包塞进桌肚。
“上课了,还睡!”路有星热心地转过身,伸手把魏桥拍醒,并借着由头用余光放肆地打量着新同学。
“烦死了,怎么又要上课了……”魏桥昏昏沉沉地抬起头,左脸上枕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红印,睁开眼,发现右边的座位上大变活人,吓了一跳,“卧槽!兄弟,你谁?”
“叶侵,叶就是那个叶,侵是侵略的侵。”叶侵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他座位靠窗,阳光打在脸上,高挺的鼻子留下一道淡淡的影。
“难不成有明星来我们学校拍什么上学的综艺了?”魏桥看了叶侵两秒,别扭地移开眼,甚至想在窗边、垃圾桶旁边等等地方找到摄像机。
“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路有星问。
“试图为我的新同桌找到合理的解释。”魏桥不放弃地扫视着教室的各个角落。
“解释什么?”路有星又问,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