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许良钰(3 / 4)

全。”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是窘迫到了极点,根本不敢再看男子的脸色,就错过了窥探对方心思的机会。

她只感受到一道难以忽视的视线,从她的头顶扫过,一路烧得她浑身僵硬。她虽已经人事,可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只隐约觉得这目光着实难捱,却分不清其中意味如何。

玉手搭上许良钰的膝,春衫薄,热意透过来时,竟有种肌肤相亲的触觉。

良久,听到许良钰斥退了下属,杜妩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悄悄抬头觑着他,冷不丁看到对方微红的耳垂。

杜妩讶异,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他这般身居高位却朝夕不报的人,女子必然不敢与之亲近。且他乃许府庶子,母亲身份地位,终生未娶,所以恐怕没有与女子接触的经验?

杜妩眸光微闪,试探着低垂下头,隔着衣摆与里裤,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没有什么比美人示弱更让人心生怜爱的。更何况还未毁容的她是京城绝色,蛾眉轻扫,远山般的黛眉,微微蹙起,眉目间隐含着无尽的哀愁。鸢紫色与竹绿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包裹着的曼妙身姿,举止投足间是清艳到极致的妩媚之美。

暗中观察着面前男子的反应,杜妩如蝶般的双睫轻轻颤抖。

她想起来了,前世许良钰风光回京,秦璋便与六科言官勾结弹劾他。皇帝也因为忌惮锦衣卫势大,竟然压了许良钰的官职。从那以后秦家与许良钰是彻底杠上了,十几年来暗流涌动,斗得不死不休。

但许良钰十五岁进宫,坐到指挥使的位置上时,不知比秦璋城府深了多少。所以杜妩嫁过去时,秦家已经被打压得喘不上气了。

如果不是她求了父亲写信送往许府,秦璋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更别提加官进爵了。

这次虽与许良钰是偶遇,可未必不是个机遇。秦家于许良钰而言是迟早要发作的暗疮,她只需要再下一贴猛药,找机会挑起两人的矛盾,她要亲眼看着秦家败落。

不然要是等到许良钰回京,秦家上门提亲,一切都晚了。

助人需要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现在许良钰秘密下江南,既缺人也缺钱,恰好如今她有医术拿得出手,身份尊贵,依附在许良钰身边的计划有四成胜算。

为奴为婢又如何,与虎谋皮又如何,反正她这一条命都是白得的。待她复仇结束,便找个幽静的地儿了结余生,许良钰便也怪罪不到祝家。

瞬息间她就打定了主意,必须留下来。

话虽如此,可真感受到怀中人微动,杜妩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失落起来,收紧了手臂,闭上眼。

许良钰瞧她这副样子,便想起许府豢养的几只白兔,胆小得很,见了人哆哆嗦嗦;同时又黏人机灵得很,时不时蹭蹭他的手心。

缓缓将手攥成拳,然后重新放回身侧。

“你便是这般把脉么。”

杜妩睁开眼,便与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了,被调笑得脸颊绯红,一阵阵的羞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有多么大胆。

虽说承平风气开放,可是对见第一面的男子就这般动手动脚,实在太失礼了。

更何况她前世回京后,便少与外男接触,与秦璋也是相看两生厌,从未见过许良钰这般的男子。他的眼神初看凉薄无情,看她如他人无异。可细细揣摩之后,便能感受到隐藏在其中的不敢深思的意味。

两人之间太近,近到已经略显狎昵了。杜妩强遏着羞耻执起他的手。并起两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努力摒去心中杂念。

脉浮紧且杂乱,似乎是表寒里热之症。用膳不规律以致脾胃虚弱,脾胃湿寒加之经血不足,受伤后便难止血。

只是表寒是因失血没错,可里热多发贫苦之人,因食物贫瘠单一多得此病。但是许家乃是钟鸣鼎食之家,吃穿用度无不精细,怎会......杜妩一顿,隐约想起前世传闻许良钰是许家私生子,一直养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