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又是被早八支配的一天。
只不过余心如的早八不是上课,是干活。
春雨给她强制开机后,她打着哈欠帮顾霆穿衣,又忍着起床气给他端水。
漱口、洗脸、梳头,一番折腾下来,瞌睡都给累醒了,才总算收拾好这尊大佛。
而他又是一如往常地,一句谢谢都没有,抬脚就走。
余心如也敷衍地微蹲一下说:“恭送主君!”
一起身就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叽叽咕咕地吐槽:“没礼貌的家伙,起那么早,还要别人伺候你,事儿精,画个圈圈诅咒你!”
手还没收回来,顾霆突然转身了,一下就看见她嘀嘀咕咕,比比划划的样子,遂挑眉以示疑惑。
吓得余心如忙缩回手,放在腰后,讪讪然地扯出一个假笑,尴尬地问:“哈哈哈,怎么了主君?”
顾霆丢下一句:“三日后,齐府添丁满月宴,你收拾一下,陪我去。”
余心如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喔喔,好的好的!”
然后便见顾霆消失在了朝霞之中。
余心如则赶紧回屋躺下,继续补觉,还特地留下一句:“早饭别等我了,你们自己吃吧,我不吃了,一会儿睡醒再洗漱,刚好直接用午饭。”
春雨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看了一眼她,便领着喜宝她们端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余心如昨晚一直在胡思乱想,失眠到凌晨三四点,结果八点不到就被喊起来伺候大佛,拢共没睡到5个小时,所以也没顾得上打听齐府是谁的府。
否则她必然觉也不睡了,要赶紧跟齐府攀好关系,搞一张空白路引和新户籍以备不时之需才好。
距离约定的三个月,到结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婚后又冷战了半个月,现下只剩下一个半月就可以走了。余心如每天都掰着手指数,说是归心似箭也不为过。
三日后,顾霆派了子履来接她,余心如被抚眉若眉和春夏秋冬六人陪着上了软轿,一路抬至甬道去坐车,顾霆在马车上等她。甬道是顾府的中轴线,上车、下马、出府、进府都得走这儿。
路上约摸也有一刻钟,余心如顺带向抚眉了解了一下今天赴宴的情况。
齐府是江宁知府齐大人的府邸,齐大人三十有八了,在古代也算老来得子,而且他还是顾霆的门生,二人关系非常,所以顾霆会去参加。
余心如思考片刻后问:“那齐大人管着整个江宁府所有人的户籍和进出路引吗?”
抚眉答:“是。”
余心如暗暗记下这档事儿。一行人转眼就走到了马车前。
春雨四人抱着备用的衣物、胭脂钗环等,跟子履子鉴上了后面一辆车。
抚眉若眉则扶着余心如上了顾霆的车。
一掀帘,顾霆与她四目相对,虽依旧无言,但比起重阳时的不理不睬还是好多了,至少是肉眼可见地挪了点位置给她。
余心如便乖顺地挨着他坐下。
顾霆也是第一次见她盛装出席的模样,紫色华服,搭配烈焰红唇,使她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妇的明媚。这样耀眼的她,即便没有颦没有笑,仅仅只是出现,就已经把顾霆的心都搅动的翻滚了起来。
她总是这样,无论什么场合,都能那么光彩夺目,中秋的白色温婉纤弱,重阳的蓝色清新脱俗,摇椅上的橘色明艳大方,婚宴的绿色稳重端庄,傍晚的粉色娇俏可人,今日的紫色雍容华贵。
顾霆忍不住又侧目看了她一眼,刚好被余心如逮个正着,他立即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还端了杯茶喝了起来。
余心如满脑问号,嘀咕着:“嗯?咋了?”
然而回复她的只有空气。。。。。。
二人再次冷场,随后马车便行驶起来,不消两刻钟,就到了齐府。
一掀帘,齐府门外,齐大人和齐夫人便已下阶来迎,足足是走到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