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见她呆愣愣的样子,傻乎乎的,便觉好笑,大步上前,拿下她手中的却扇。
大刀阔斧坐在床上,左臂搭在膝上,侧身转过来望着她,调侃道:“不是不愿嫁给我?怎又如此盼着,是见了今天的场面回心转意了? 嗯?”
余心如也不知是饿的还是被这话气的,真就冲他翻了个白眼。
然后中气不足地说:“我饿啊,她们说这衣服在你进屋之前不能脱,所以要少吃东西免得忍不住要方便。我盼了一整天,就想着等你进屋我就能脱了吃东西了。我完全是靠着这个信念支撑才没有低血糖晕倒,谁知道你来的这么晚啊。”
顾霆被她的解释给逗笑了,便拱手道:
“哈哈哈,是顾某的不是,小生这厢给夫人赔礼了。”
余心如一边扯弄自己的衣服,一边大咧咧的说:
“先别赔礼了,快帮我把衣服脱了吧,我真的要饿晕了。”
顾霆却还想戏弄她一下,故意站起身假装出去,还故作端方道:
“这,不妥吧,我出去回避一下。”
余心如不会脱这种新娘服,被这话气的眼冒金星站起来道:
“你是不是在整我? ?又不是没脱过,你在矫情什么? ”
顾霆被她这急切的模样逗的朗声大笑:“哈哈哈”
随后上前,三五下利落地帮她脱了外衣外裳,只留下里衣和中裤,潇洒地说了一句:“脱好了,去吃吧。”
余心如闻言如蒙大赦,鞋子都踢了,光脚奔向放花烛的供桌上,一下就端了四五盘点心瓜果,放在另一个用餐的圆桌上,大快朵颐起来,毫不顾形象,两颊被撑的像塞了板栗的小松鼠,圆滚滚,极可爱。
顾霆痴痴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子旁若无人般在新婚之夜里大快朵颐、无所顾忌。回想起这两个多月,自己总是看不透她:
一开始听她身世,还以为她准备长留府上以求跟他顾霆沾亲带故,没想到病一好她就请辞了。
后来见她画艺绝伦且姿容倾城,又以为是被重金培养的探子,结果又猜错了。
一直以为她温婉,没想到在中秋打擂领奖时才发觉她也有刺。
那一晚,她的灵动,她的才艺,她的智谋,她的傲气,她不染凡尘的模样,都刻进了自己的脑海,搅了他的一夜好眠。
再后来,重阳遇刺,才见识到了这个弱女子在危难关头的勇敢和舍生取义的气节,以及重伤时不喊一句痛不肯落一滴泪的坚韧,还有面对荣华富贵时毫不犹豫的拒绝。
顾霆本以为她会愿意嫁给他的,没想到又猜错了,她对青梅竹马实在忠贞,可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觉,做一个输家如此难受。
顾霆收起杂乱的思绪和片段般的回忆,转头看见桌上的四盘瓜果点心已经去了一大半。
便走向余心如,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慢点吃,别噎着。”
余心如边嚼边说:“确实有点噎,太干了,谢谢啊! ”
顾霆面对着她坐下,等着她吃完,然后说:
“吃好了?今晚怎么睡?”
余心如白天就想好了,既然只有一张床,就让给他吧,他已经帮自己够多了,遂轻松答:“床给你,我打地铺,算是感谢你对我的成全。”
顾霆料到她果然如此说,便叹了口气:“笑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岂有让自己的女人打地铺的道理? 床给你,我打地铺。”
余心如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你睡就是了,别推辞了。”
顾霆也不容她拒绝,拉起她的手,拖着走向千工拔步床,把她给摁在床上坐下,然后俯身上前,身体缓缓前欺向她,眼看着她的身体因为抗拒而一点点往后仰,在两人额头即将相碰前的一瞬间她‘骤然把眼睛闭上,双眉紧蹙,双手抱胸,紧张害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