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醒酒,下棋品茗,听歌赏舞,折腾到黄昏落日,宾客才只散了一半,又传了十桌晚膳摆在戏台子前的阁楼上,一楼六桌,二楼四桌。
女眷则在内院老夫人的静园摆了五桌。
男宾皆喝到月上柳梢才罢。
忙碌的一天总算结束,他们那边大吃大喝,余心如这边却已经是饿的头晕眼花。因为喜服繁琐,穿脱皆不易,她楞是被众人拘束着,少吃少喝的,挨了一整天。
十几个小时就吃了几块点心,一整天没有上一次厕所。
整个人都被饿的没什么精气神,只盼着顾霆快点来,这样就能沐浴更衣了,然后想吃啥就能吃啥,在屋里谁也发现不了。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从中午进洞房一直扛到晚上顾霆进屋那一刻。
顾霆踏着月色登上同心台,深吸一口气走到洞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听见余心如似嗔似怨的一句:
“你怎么才来啊!”
顾霆听着这样一句挠人心肝的话,还以为她在演呢,不解地望着她。
余心如见春雨和抚眉六人都憋着笑,才发觉自己的话太过暧昧。
便咳了一声,刚一张口准备对众人解释,就听见顾霆一句:“都下去吧。”就把她们给遣退了。
她们几个霎时像闪现一样,迅速离开了屋子。只剩下余心如微张的口,没说完的话,以及抬起的想挽留的手,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