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如。
余心如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便只能尴尬笑着说:“没事没事,继续吃。”
顾霜却不肯放过她:“如儿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了,也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余心如只得打哈哈道:“哪有什么好笑的,快吃吧,一会儿饭凉了。”
顾霜嗔怨道:“你不说我就不吃了。”
余心如不得已说了实话:“想到一首描写重阳节情景的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顾霜急催道:“快念给我们听听!”
余心如遂开始念: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顾霜复读了一遍又仔细品味了一下,疑惑道:“这首诗写的不错,你为何发笑?”
余心如还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曾经有一个人,把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改成了‘每逢佳节胖三斤’,用来打趣我,偏偏改编的那句诗太好笑,竟是三年五载也忘不了,所以一到九月九日重阳节,我就想起他说的那句诗,因此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
众人听了也哈哈大笑,顾霜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每逢佳节胖三斤?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以前真的能在重阳节胖三斤吗?还被人这样打趣?哈哈哈哈,太好玩儿了。”
顾霆听着二人的谈话,也淡淡笑了起来,忍不住凝视起余心如灿烂笑容,而顾霆眼神缱绻的这一幕恰好被顾老夫人捕捉到。
余心如跟顾霜解释到:“确实有胖过几斤,倒不是在重阳节,而是过年,之前没吃胖的时候他还能把我抱起来,过了个年他就抱不起来了,因此一直逮着我打趣。羞的我就追着他打闹。”
顾霜忙好奇道:“谁啊谁啊?谁抱不起你?”
顾霆听及此,隐约觉得像是个男人,哪有女子能抱起女子的。
余心如自知失言,只得咬着筷子,讪讪然撒谎道:“我父亲。”
心里却说:这可不算骗人吧,反正许镜明也经常让我叫他爸爸,嘿嘿。
此话一出,顾霜也不再追问了,免得惹余心如想起伤心的往事,反正笑话也听完了,便开始安安分分吃起饭来。
只有顾霆不太信:涨三斤便让一个成年男子都抱不动,可见须得有八九十斤,有这体重的也该十三四岁了。既都十三四岁了,岂有再追着父亲玩笑打闹的道理。更何况,堂堂一个书院的山长,四十不惑之年,怎会在女儿面前如此失态?还追逐嬉戏,不成体统,毫无长者风范,可见扯谎。年前抱了,年后又抱,便是亲生父亲,在女儿即将出嫁的年纪,也不至于抱这么频繁。若是幼时,五六岁的女儿体态轻盈,别说涨三斤,便是涨三十斤也抱的起来。余心如此话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顾霆面色沉了起来,直觉她说的许是哪个青梅竹马。一想到此,顾霆犹如百爪挠心,恨不能即刻将她拷起来,审问出那个和她搂搂抱抱的男人是谁。
胸口堵着一口郁气,饭也没好好吃,只随便定了重阳去登栖霞山,众人闻之皆高兴不已。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重阳佳节,顾霆带着顾老夫人及一众家眷前去栖霞山。
出门坐马车的时候,门前停了三辆华贵的四骈大马车和两辆给仆从坐的双骈小马车,顾霆一辆,王娴和孙仪一辆,余心如则准备和顾霜以及顾老夫人一辆。
但是顾老夫人有意撮合余心如和顾霆,便说:“如儿,我们这辆马车太小了,坐我和霜儿以及四个奴婢一共六人刚刚好,若再加你和两个贴身侍女,便要坐九人了,或许会稍显拥挤。不如你去和霆儿坐一辆吧,他那辆更大,而且就他和子履子鉴三人,你不去也是空着。”
余心如虽不太想去坐顾霆的冷板凳,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顾老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实在不好忤逆她,便道了声:“好。”然后去了最前头顾霆的马车。
仆从掀帘后,余心如看见顾霆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