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搀扶退入林中。
燕羽要追过去,秦復喊住他。
程山长下车来,扫视一圈没见人受伤,更没有财务受损,只有马车上插着的短箭和雪地上的凌乱。
秦復急忙走过去,抢先开口问:“山长可知是什么人?”
程山长目光审视他,好似想从他身上寻找到什么,余光瞥见他手背上血口,顿了顿问:“伤势如何?”
“皮外轻伤,没什么事。”他随意擦拭掉伤口的血。
程维扬和下人都围过来关心程山长夫妇。
程维扬惊慌地问:“大哥在京是不是得罪了朝廷上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杀手?大哥会不会有危险?”
颜夫人本来就心里害怕,听到这句话更加惶恐,情绪激动地抓着程山长询问。
她见惯了前朝官员生死无常,今日升官加爵,明日身首异处。官场如战场,朝廷官员更是如此。长子一人在京,身为母亲怎不忧。
程山长安慰一番夫人,夫人才平静些,眉头却没有舒展。
秦復岔开话劝道:“天不早,雪还未停,前路不好走,这里也不安全,不宜耽搁。山长、夫人,咱们应尽快赶往前面镇子落脚。”
程山长搀扶颜夫人上马车后,回头朝远处空旷雪白的树林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又在秦復身上停留几秒。
秦復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怀疑。
程山长不是颜夫人,更不是程维扬,刚刚的刺杀,他必然能够看出一点端倪。
程维扬担心母亲,回程山长车上。
秦復回车后,燕羽给他包扎,气愤地咒骂白衣人。
“属下看就是霍谷主搞的鬼,弓射是他们盘鹰谷的看家本事。”
秦復摇摇头。
霍谷主可不傻,即便是假意刺杀,这个罪名盘鹰谷也不会一家担着。这些白衣人中,必定有其他各派弟子。
大家齐伙搞刺杀,法不责众,又是假的刺杀,即便最后败露,他也不能因为此事去治罪整个武林。
老狐狸们奸猾得很。
他拔掉车厢内的短箭在手中看了看,这群武林掌门为了不让他读书,真是煞费苦心,也不怕他误将他们弟子当成真的杀手,都给噶了!
到达小镇已经天黑,颜夫人担忧长子过甚,程山长和程维扬一直陪在左右开解。
秦復却是连夜写了一沓信。
信中无他,诉说武林中有人对他这个武林盟主不满,派“顶级杀手”前来刺杀,如今自己“身受重伤”“失血多过”“头脑不清”,已经不能理武林中事,故而卸任。
最后又退了一步,如果不想他卸任,就要各派掌门两个月内将杀手送到他面前,负责就是答应了。
一沓信除了称呼,其他全都一模一样。
第二天清早就让人将信送出去。
经过一夜风雪,道路上积雪已经能到小娃娃的膝盖,行路更加困难。
店里的掌柜抱怨,有十几年炎州府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不知道是吉兆还是凶兆。
秦復宽慰:“瑞雪兆丰年,肯定吉兆。”
掌柜猛一下想到什么,笑着拍手道:“对对对,当年下这么大雪时,正逢先帝立国。”
先帝立国?十六年前了,好像也是原主出生那年冬。
那肯定大吉大利。
不多会儿,程山长和颜夫人从后院出来,颜夫人精神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些。
她笑着走向秦復,温柔的目光看着秦復,像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
“昨日要多谢你,未想到你小小年纪,文武双全,真是难得。”最后好似鼓励地拍了下她的手臂。
秦復忙拱手道:“学生应该做的,夫人过奖了。”
颜夫人瞥见他绢布缠绕的手掌,眼神中流露心疼。
程山长站在一旁,目光一直在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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