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明年参加二月份的县试,他连头连尾一年学习的时间都没有。
当他是神童呢?
他也就记忆力异于常人,其他方面并没有特别突出。
别人寒窗苦读数载,才考个秀才。甚至有的人读了一辈子的书连童生都没考中。他若是不足一年就能够下场,让他们情何以堪。
原主是武学上天赋异禀,不是文学上。
何况他只有原主记忆,并不是真正的原主。
“你四书五经已能熟背,文章也有圈点之处,接下来两三个月有我给你指点,县试不成问题。县试没有那么难。”
秦復可不信。
这就跟学霸和学渣说,985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努努力就能上一样道理。
多难只有学渣知道。
“不信?”
“学生不敢信。”
这饼画的,比他哥么给他画的都大。
张玉弛笑着摇摇头,没再鼓励他。
两人打马沿着一条六尺宽的马路朝山上去。
秦復再次询问:“我们要去拜访哪位名士吗?”
大炎山山清水秀,文人隐士比较喜欢来这里隐居,当然也不止文人。
“不是。”
“那是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秦復没再询问。
顺着崎岖的山路绕了许久,张玉弛忽然下马,牵着马朝山路旁的石阶上走,秦復也跟着下来,牵马行走。
走了一段石阶,便是坑坑洼洼的山石路,行走很不方面。
又走了一段路,绕过一片山竹林,见到了一个小院子,屋舍虽旧,下石上竹结构,看起来很结实。
院子里只有简单的三间小屋和一个竹子搭乘的棚子。
将马拴在院外树上,推着竹门走进去。院中无人,房门紧闭。
“这里是?”
“我家。”
啊?
看着院中的落叶,和棚子下灶台上的灰,这得多久没回来了。
“我想读书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这里可是个妙处。”
秦復转了一圈,又推门进屋子里看了眼,这比他在清平村的条件还差一大截。
张玉弛驾轻就熟地开始收拾起来,并指挥秦復帮他收拾,又带着他走另一条山路,到山下的河中打水,然后提上来烧饭。
这……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受罪?
我知道读书是要吃苦
但不是要吃这样的苦啊?
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夫子,你这样真的能够安心读书吗?”
张玉弛笑着瞥他一眼,道:“当然,这里可是绝佳妙处。”
真没看出来。
妙在哪里?
山路难走,还是饮水难,或者是吃食都难寻?
这不是给自己读书增加负担吗?
“夫子若是喜欢清静,学生令人重新寻个地方。”
张玉弛拿着水瓢敲了下他的脑袋教训:“别光想着衣食住行难,你的目的是什么?”
读书。
但是夫子啊,咱就是说,真的没必要假装吃苦。
这苦是没必要吃的。
剩下大把时间干什么不好?
张玉弛没再理他,将锅里添水,掏了一碗米下锅,开始生火做饭。
秦復无奈地叹气,坐在灶旁洗咸菜,然后切成段备用。
张玉弛看出他情绪低落,倒是没有闹脾气,让他做什么还乖乖的听话去做,在他看来这已经很不错。
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没有发脾气,更没有转身就走,已经算是有点忍耐心。
一顿饭简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