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云若没注意,扶宣悄悄凑到我身边,说:“你把这姑娘拉上干什么?你认识她啊?”
我说不认识,又问他:“怎么了。”
扶宣像是不太开心,全然没有前几日的厚脸皮,变得拘谨起来。他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认识你还带上?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划船的,这下好了,好玩的都玩不了了,就陪着客人,多没意思?”
“这有什么关系?”我压低声说:“云姑娘是客人,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不礼貌的。”
扶宣撇撇嘴,嘟囔道:“可我已经想好了带你去划船………”
“好了好了,她又不是不走了,到时候你再带我去。”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是很期待划船的。
不过,碍于扶宣还在闹脾气,我便忍住,先把他安慰好了再说。
来到河畔,我们玩起了投壶,每人十根箭,谁投中得多算谁赢。
“会玩吗?”扶宣开口,我以为他在问我,准备开口说会的前一刻,却发现他看着云若。
云若抱着箭,摇摇头,然后看着扶宣笑了:“不太会。”
扶宣面无表情:“哦。”
“不过,扶公子可以教我吧?”云若认真地看着扶宣,一脸真诚:“我学东西很快的,爹娘都这么说我,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我看着扶宣,有点怕他失礼说错话,毕竟扶宣刚才是那样的不欢迎她。
“扶公子,可以教我吗?”云若又问,她的眼睛很漂亮,看着人说话时一闪一闪的,像是一只小鹿,我攥攥衣角,踏出一步,再看一眼扶宣,又收回了步子。
扶宣沉默一阵,思索着,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代下扶宣,他就看了过来:
“你先玩着,我教她一会,教会了再与你投?”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我没说什么,点头同意。
扶宣对着我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去教云若。
投壶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一个人投,没过多久,十支箭就一箭不落地投完了,全部投中,一支不落。
这并没有什么好骄傲的,二十支全中我都有过,十支又算得了什么?再玩下去也无趣,我索性撇下箭,转头向后面的园子走去。
园子里的桂花已经全部开了,朵朵飘香,很清新,又很沁脾。它们小而洁白,就这么开在一片姹紫嫣红里,毫不起眼,但我很喜欢这气味,就驻在树前观赏着。
我好像很久没吃过桂花糕了………
“公子慢些。”
园子里还有别人?
我回头,居然碰见了珵而安!他正被一个小厮扶着走,脚步好像比上次更加不便了,我走过去,他才看到了我。
“大小………阿织,你,你也在啊?”他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腿,“前日把腿弄伤了,今日能下床了,就来走一走。”
我知道这事不宜多问,宽慰了几句,就和他闲聊起来,顺便散步。
珵而安说起话不紧不慢,很从容,他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不同,没有一往无前的豪情壮志,也没有浑浑噩噩的颓然,只有释然,和平静。
他每走几步就要停一下,然后略笨拙地跟上来,淡笑着说几句抱歉。
“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他忽然问我:“我记得,今日好像有外客来访吧?”
我说是,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给他看:“我阿兄在那,他旁边的那位是星清洲的大小姐。”
珵而安看过去,继而露出惊讶的表情:“宣公子不与你投壶吗?他还认识星清洲的人?”
我看过去,云若的脸上挂着笑,似乎很是开心,扶宣一脸的无可奈何,但手里还是耐心地教她。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倏忽就堵堵的,一口气发不出来,就冷着声音说:“他那是在教人。”
这感觉并不好。
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