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有关于四洲大比的风声越来越多紧,说什么的都有,我不曾见过其它洲族的人,对他们的了解只是寥寥无几,就插不上话。
但我并不孤寂,虽然学堂里还是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但还有扶宣,还有珵而安,日子也算充实有趣。
窗外怎么这样吵闹..........
我用被子捂住头,翻个身,继续睡。
但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奶娘叫起来了。
我好不容易得一天空,就这么浪费了,不禁问:“今日干什么去?起这样早?”
奶娘给我拿来了衣裳:“星清洲的客人到了,小姐也是要去迎接的呀!”
星清洲?
我脱口而出:“四洲大比可不是在今日啊?而且,另外三洲的人呢?”
母亲这时走过来了,她今日也梳妆穿戴了一番,气色很好,雍容华贵的。她难得心平气和,对我道:“星清洲与我们是世交,你父亲与星清洲洲主又是好友,便提早几日来,说是做客。”
“噢………”
母亲催促了我几下,我看出她今日的心情不错,就飞速穿好了衣服,再就是洗漱、上妆。
会客阁人不多,除了客人,就是父亲和瑛娘,还有扶宣,他们正在交谈什么。扶宣与我坐一边,母亲与父亲坐主位,瑛娘则坐父亲身旁的榻子。
我行了礼就入座,由于还有母亲在,我和扶宣便假装不熟,都默契地没说话。
星清洲的洲主是个中年人,面容和善,没有胡子,身着藏蓝色方领长袍,和父亲交谈时很是儒雅。他旁边的夫人只戴了一柄玉簪,同样的和善可亲,不住地与我母亲搭话。他们身后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杏眼肤白,叶眉樱唇,穿着豆蔻色的袄裙,没什么表情,正低头吃着东西。
以我的审美来看,这姑娘是个可爱的小美人,这时,她也抬了头看来,我赶紧向她点头示意,她对我微笑一笑,又扭头看着扶宣的位置,亦然一笑。
不必想,这姑娘应该就是星清洲的小姐了,我盘算着,星清洲的洲主姓云,那么这位姑娘应该也是了,待会肯定要寒暄,就算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也可以唤一声“云姑娘”………
“嗳,妹妹。”我正想着等一下该怎么客套,扶宣就在桌下扯扯我的衣袖。
我用气音回了句:“干什么?”
“你困不困啊?我今日一大早就被我娘叫起来,困死了。”扶宣的声音同样很细,“而且这不就三个人吗?干嘛把咱们一家子全拉上啊?”
我摇摇头,在桌下指了指我母亲的方向,示意他小心些。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扶宣正在剥葡萄,坐姿也是懒洋洋的,像是完全没再听大人们说什么,他探过头:“等一下要不要玩去?反正今日没课,还有客人,爹和大夫人应该是没空管我们了。”
我悄声回:“这样不好吧……而且,去玩什么?”
“跟着我就知道了。”
一阵寒暄客套完,父亲和云族主离开讨论事情去了,母亲以前应该与云夫人认识,也双双闲谈起来,只给我留下一句“好好招待小客人”,就拉着云夫人吃茶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我们三人,大眼对小眼,不知该说什么话。
“妹妹。”扶宣说,“走啊,去玩去!”他又看了一眼云姑娘,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瞬间就不嬉皮笑脸了,正色道:“你呢?一………一起?”
我看出来他有点紧张。
云姑娘还是很拘谨,捏着手帕,小心地看我一眼,又看扶宣一眼:“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朝她点点头,说当然。
这姑娘和珵而安很像,都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混熟了就很好相处,没有架子。她一路上说了许多话,比如她的名字唤做云若,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我想她可能是看出了扶宣是庶出,一直看着他,不时抿起嘴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