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心翼翼又按部就班地活着。
这感觉,我不像是个人,更像是池子里的浮萍,浮浮沉沉,摇摇晃晃。
“小姐不必体恤臣。”珵而安朝我报以一个微笑,淡淡的,我却看出了几许忧伤,“臣能破例进入内学室修习,已是万分荣幸,若再得寸进尺,怕是要让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
我凝视着他,又发现他的步子总是没走几步就慢下,本想上前扶他一把,他却又一挥手,毫不在意:“我天生就是个跛子,小姐不必担心,书库快到了,拐个弯就是。”
“《心经》、《伏法》、《降诀》………”珵而安碎碎念着,每念一个名字,就往我手里塞一本二三指厚的书。
拿到第九本书时,他停下来,“够了,就这么多了,笔墨纸砚桌上都备着。”
我连连道谢,他仍是恭敬地说不必。
然后,我一扭头,看见了天边的第一缕光,云被一抹橘黄色拨开,天终于亮了。
………
我们回到学厅门口的时候,已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了,先生还没来,他们估计是抓住机会讲话。
“大小姐请进吧!”珵而安帮我推开了门。
我走进学室,室中已有三四个人在看书,他们见了我,纷纷打了招呼,我也点头表示回应。
“大小姐的位置在这。”珵而安又帮我安排了位置,我坐下,一转头,看见我旁边还有一个位置,摆放着一沓宣纸,一卷书,还有一砚墨,桌上斜斜地放着张纸,还写着什么。
“大小姐!”珵而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瞬间将我想转过去的念头揪了回来。
我看过去:“啊?”
“书和纸笔都齐了,若还有缺,可来同臣说。”珵而安面色平和,很礼貌,但始终带着淡淡的疏离,“臣是负责的内学室的监子,小姐若再有麻烦,大可来与臣说。”
“多谢。”我向他道谢,“今日麻烦你了。”
“不必。”
珵而安言罢,也不逗留,转身离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哼哼!”
一道拿腔拿调的男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谁。
我转过头,呵,果然是扶宣,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而且看样子,他在我身旁坐下应该已经多时了。
他一手撑在桌上,身子则懒懒地倚着,脸朝向我,加之他瘦,这样一倚,腰肢居然显出婀娜多姿的曲线来,我看得一惊,“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一动不动,懒洋洋的像只晒太阳的老肥猫。
看着眼前这人,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词
——
搔首弄姿。
哈!
我压下笑意转过身去,准备预习功课,不料,扶宣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呵!我这是摊上了个没良心的妹妹!”声音还是那样懒洋洋的,听不出敌意,更像是在调侃。
没良心?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我实在不得其解,又转过去看着他,却发现他居然在我转过去的那一瞬间扬起嘴角笑了,一副等着我上钩的狡猾模样。
扶宣终于收起了那副坐姿,盘腿坐好,笑意愈浓:“不是么?珵公子才和你见了几面?才帮了你几回?就对人家感谢连连………”
我打断他:“人家帮了我,我自然是要道谢的!”又补了声:“你真是莫名其妙!”
他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扶宣的眉头一紧,配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很是玩味,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那我呢?我与你认识的时间怎么说都比他长吧?我帮了你多少回?呐!”他说着扳起手指来算。
“在八沂口中救下你,给你吃糖人,还帮你引开斐杰………三次了吧?可是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