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月、一年甚至更久。”医生不敢打包票。
浅野夫妻苦涩地对视一眼。被女儿遗忘的痛,谁懂?
但比起他们的感受,他们更担忧沙织。
她现在失忆了,又无法和他人交流,对周围的一切抱持着不信任感,变相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该如何卸下她的心防,让沙织接受他们的存在?
浅野沙织的情况太过棘手,医生也束手无策。行医多年,他不曾遇到过这种极端的病例,没有前例可循。
或许,他们接下来要用水磨工夫,一步步靠近沙织。
短暂的对话后,几人悄悄地推开房门,却见浅野沙织在角落里睡得正酣。
浅野弘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将沙织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缓,没惊醒沉睡中的沙织。
手上的重量让浅野弘树五味杂陈。
为了作为父亲的威严,他已经多少年没抱过自己的女儿了?
今日之后,他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在女儿清醒时再次抱起她?
浅野弘树轻轻地把女儿放到床上,浅野千穗为她盖上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角。
两人贪婪地看着女儿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病房。
唯有独立的空间才能让女儿感到安心放松下来,他们要给女儿创造舒适的环境。
两人离开病房后,去书店购买和失忆症患者相关的心理学书籍进行研究。
浅野夫妻一次性请了长假,铆足了劲和沙织展开拉锯战。
为了接近沙织,两人甚至把接近流浪猫咪的办法用在沙织身上。
医院的医生护士们格外配合浅野夫妻,并不在沙织清醒时出现在她面前,只在她睡觉时替她诊疗。
正发愁如何亲近原主父母的沙织感激涕零不尽,顺着浅野夫妻搭好的梯子往上攀。
她估摸着时间,逐渐不再排斥没有危害的浅野夫妻,允许两人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护士曾对此感叹道:“虽然失忆了,但她内心还是本能地亲近父母呢。”
这句话让浅野夫妻暗自开心了好一阵子。
若沙织知晓这件事,她一定会对护士的助攻竖起大拇指。
语言不通是横亘在沙织和其他人之间的鸿沟,若不解决这个问题,沙织很难回到原本的世界。
为了打破藩篱,让沙织能够和他人交谈,从而拓宽她的世界,浅野夫妻想方设法教沙织重学日语。
他们拿着幼儿识字的图文卡片,耐心地教沙织识字说话。
幸而沙织好像本能知道怎么做对她好,对学习日语颇为上心。只要和她相隔一段距离,她会学着浅野夫妻发音,就像牙牙学语的孩子。
失忆并非带走沙织的学习能力,没过几天,她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
当沙织懵懵懂懂地冲浅野夫妻喊出“爸爸”、“妈妈”时,两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哪怕沙织并不知道这两个称呼的含义,他们依然感受到一丝慰藉。
沙织垂下脑袋摆弄手中的卡片,掩去眼中的不忍。
她看过成百上千部番剧,哪能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原主的父母也是倒霉,撞见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奇遇”,俨然不知自己的女儿仅剩一副躯壳,里面的内芯已然换了个人。
她对占据了这具身体并不感到愧疚——她无罪,此事非她所愿,她也是受害者。相较于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她更希望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去。
她的人生经历教会她无需背负不属于她的责任,用莫须有的罪名责备自己。
在夜深人静时,她曾在心中呼唤原主,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原主的意识是否残留在这具身体里?
抑或两人对换了身体?想到这里,沙织不禁打了个寒战。
若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