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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别人讲故事这种事，向来不是徐嘉远的特长。

他尽可能给杨璟讲述的精简，说到最后却又不由自主加上自己的主观感觉。

杨璟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徐嘉远讲完，吧台的吊灯晃了一下，光打在杨璟脸上。

徐嘉远看到她瞳孔微颤，尽力在维持某种冷静。

她依然不语，即使徐嘉远讲述的故事还有漏洞，她也没有问一个问题。

她只是静静站着，藏在吧台下的手一阵阵发抖。

徐嘉远看到她颤抖的眼睛，从一旁她的手提包里翻了翻，找到药盒拿出来，推到她面前。

一旁的水壶还剩半杯水，徐嘉远全倒给她，看着她喝完。

这种事情他已经做的很熟悉，杨璟什么时候该喝什么药，东西应该放到哪里，他早就烂熟于心。

所以将药放回包里时，他下意识在夹层捞了一把。

却摸到了一盒烟。

他手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皱了皱眉。

将烟盒拿出来时，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一年前。

“什么时候买的。”徐嘉远冷冷问。

杨璟喝了药，情况没有太多好转，但面上的平静没有崩盘。

看着徐嘉远手里熟悉的烟盒包装，她淡淡开口：“前天。”

徐嘉远把烟盒打开扫了一眼，里面少了五根烟。

“陈医生说的话你忘了？”徐嘉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到底怎么了。”

杨璟摇摇头，不愿意回答。

“杨璟。”徐嘉远深吸一口气，“你前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看店。”杨璟还是这个说辞。

“你找到陈尧了？”

徐嘉远显然不信，“还是说，你见到他了？为什么那天晚上给我发消息说不去shane？”

她不回答。

杨璟回避的态度让徐嘉远有些烦躁，他早该习惯这样的杨璟，可却习惯不了自己的无力。

这种感觉越明显他越抓狂，却无法发泄。

只能把手里杨璟的那盒烟打开，拿出一根抽起来。

杨璟出院后，徐嘉远再没当着她的面抽过烟。

这次他反而像是置气，幼稚地认为这可以当作杨璟的惩罚。

可面前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抽到一半，他便有些抽不下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或许是在惩罚自己，却已经没办法挽回。

沉默在烟雾中蔓延，却没随着烟雾消失。

等到徐嘉远抽完了一根，准备放下烟盒好好跟她说时，杨璟从吧台走了出来。

“你去哪。”徐嘉远问。

“回去。”杨璟说。

“不行，”徐嘉远站起来挡住她去路，“你他妈不能总这样。”

杨璟站住脚，在原地吸了一口气，“你想要我说什么？”

徐嘉远怔住了。

一晚上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陈尧，说他这些年痛苦的经历，他是期待杨璟有个什么样的反应，释怀，崩溃，还是刨根问底？

他不知道，他甚至在说之前没有预料过的杨璟的反应。

他只知道，杨璟应该说些什么。

问他陈尧在哪也好，立刻联系杨斯昀问个清楚也好，总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会意识不到，杨璟的沉默就是对他所描述的一切，最成熟的回应。

两人面对面站着，僵持下来。

徐嘉远想了一会，问，“你前天跑出去，见到陈尧了？”

杨璟：“没有。”

“那为什么又抽烟。”

“想抽。”

“……”

“我困了。”杨璟说，“没别的想说，我回去睡觉了。”